“四爷在何处?”萧延亦边走边道。
身后的常随低声恭敬的回道:“小人不知,侯爷,要不要小人带人去找找四爷?”今儿一晚上都没有见过四爷。
“不用!”萧延亦拧眉吩咐道:“你带着人去京城各处的客栈问一问,去查一查今晚有没有可疑之人落脚。”他说完有转头和另一人吩咐道:“你带人去城外各处去搜查!”
两人应是,萧延亦又叮嘱道:“记住,不要惊动百姓。”
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大家心中都有数,二人听到萧延亦叮嘱,立刻点头应是!
萧延亦在仪门停下脚步,就看到荣郡王府的马车停在那边,荣总管正带着人从车内往外搬东西,红木的箱子上头挂着一个硕大的铜锁,很沉的样子,紫鹃正吩咐三四个婆子在搬,即便如此婆子依旧搬着有些吃力的,荣总管就吩咐道:“小心一些,这里头可是珍贵东西,定要轻拿轻放。”
紫鹃就喝道:“若是碰坏了你们一个也赔不起。”
侯府搬东西的几个婆子连连弓身应是。
荣总管说完,就看到萧延亦出了仪门,他目光闪烁低着头就走到萧延亦面前行了礼,回道:“侯爷!”
紫鹃一怔,也迅速收敛了态度,几步走过来行礼道:“侯爷!”
萧延亦看着他们随意的点了点头,不作停留转身便继续往外走。
荣总管看着侯爷的背影,就长长的透了一口气。
萧延亦大步走向另外一边,行了几步却是突然停了脚步转头去看那只箱子,眼睛眯了眯,他身边的常随就小心问道:“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无事!”萧延亦挥袖,大步离开。
荣总管站在马车边,看着箱子被人抬了进去,就不由自主的腿脚软了软,扶着车壁猛擦了汗,随行的小厮递了帕子来给他,荣总管就烦躁的一挥手拍开:“还不快走,留在这里作甚!”
小厮立刻应是,跳上了车。
荣总管颤巍巍的也上了马车,车子便快速的驶出了侯府的侧门。
紫鹃站在门口,目露疑惑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就觉得荣总管的表现有些怪异,她不由也回头去看那只箱子,难道这里面装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可是二夫人如今都这样了,郡王府怎么会送贵重的东西来,而且她也没有听说郡王府今儿要送重要的东西来。
她不由想到早上二夫人给太医带出去的信,那封信就是转交给荣总管的,难道……
荣总管送这箱东西来,是二夫人吩咐的?
那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紫鹃想不到。
她带着几个婆子进了仪门,就有驴车在一边候着,她们又将箱子搬上了车,有婆子架着青帏小油车就朝内院而去,紫鹃跟车而行,越想眉头便越拧越紧,路过太夫人的前院时,远远的就看到紫薇带着几个小丫头,扶着碧槐和碧梧以及春柳穿过门前的甬道。
三个人脚步不稳,仿佛脱干了力气半个身子都挂在扶着的丫头身上,一行人走路步子沉重。
她们三人怎么都在这里?四夫人呢?她忽然想起来,今儿一天都没有见到四夫人。
紫鹃忍不住的胡思乱想,难道四夫人不在府里?若不然她们三个怎么也该留一个在四夫人身边伺候,可是又不对,便是四夫人出了门未归,她们也该待在四夫人身边才是。
怎么会这样?
她正想着,院子里又传来鑫爷和晟爷的哭声,乱糟糟的感觉让人心里忍不住就烦躁起来。
油车行的很慢,不比马车,驴蹄子上包着棉布走路很轻,便是车轮行着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紫鹃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一身的汗。
车子一路行到二夫人院子里,几个婆子又将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小心翼翼的抬着进了正院,紫鹃先进了门,二夫人正端坐桌前喝茶,见紫鹃进来眉头一挑,问道:“东西搬进来了?”
“是!”紫鹃指了外头:“夫人,箱子放在哪里?”
二夫人眼底就露出满意的笑意来,笑容越扩越大竟是要笑出声的样子,紫鹃看着越发的胆颤,二夫人的样子好像……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就是从凌波馆出来以后,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紫鹃小心的退开了一步。
“让人搬进来!”二夫人出声吩咐道,紫鹃应是立刻将厚厚的棉布帘子打起来,对外面吩咐道:“将东西搬进来。”
几个婆子打了弯,就抬着箱子进来,一进房里几个人便是一怔,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她们搬着箱子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出了一身,可这热气一来瞬间将她们身上的汗烘干,眨眼功夫又出了一身的汗。
汗顺着额头,背脊一直流下来。
府里都传二夫人得了病,原本她们也只当主子的秘闻听,只信一半而已,今儿总算是证实了,这八月的天气二夫人竟然就在房里烤火,还将窗户关的密不透风!
几个婆子快速的将东西靠墙放了,起身朝二夫人行了礼,巴不得立刻飞身出去才好。
这个房间里,可是一刻都不能待。
二夫人目光直直的盯着箱子,仿佛那里装着的是她一心想要得的东西,格外的兴奋和高兴。
紫鹃送几个婆子出去,拿了零碎的铜钱出来打赏她们:“劳烦几位妈妈,拿去买酒喝!”
几个婆子胡乱的擦了汗,行礼谢过接了钱飞快的出了门,仿佛后头有人跟着在追一般,出了门就有人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