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出出的人,忙乱的脚步还有压抑的低低呼吸声,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声音。
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感觉,有人立刻想起来,还是上一次夫人在生炙爷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有半点声音,压抑的几乎想要大口喘着气……
“三哥。”炙哥儿从后院跑过来,站在房门前,睁着清澈的毫不知情的双眸,问道:“怎么站在这里,娘回来了,我们去找娘。”
敏哥儿的手被炙哥儿拉的一颠,身体也跟着颤了颤,仿佛断了根的树苗,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上。
“敏爷!”有人跑古来扶他,他却摆摆手抓紧了炙哥儿的手。
炙哥儿惊了一跳,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这样大,轻轻一拉哥哥就会跌倒,还哭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自己的袖子给他擦眼泪,拍着他的后背内疚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痛?我给你吹吹?”说完蹲在敏哥儿面前,要去拉他:“三哥我看看,哪里痛,哪里痛?我给你吹吹吧。”
“炙哥儿。”干哑的声音,涩涩的开了口气:“哥哥不痛,没事。”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
母亲刚刚的样子的,没有半点反应的躺在父亲怀里,裙子上都是血,无论别人怎么抱着她,是跑是跳是呼唤她都没有反应……他见过的母亲都是鲜活的,嘴角永远都有恬淡的微笑,不论他有多少不开心,只要看到那抹笑容,他所有的烦恼似乎都能在瞬间熔化消失。
可是刚刚他没有在母亲脸上看到那抹笑容,他就觉得好害怕,好害怕……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想过有一天他一回头再也看不到那抹记忆中最留恋的笑容。
如果没有那一抹笑容,他的生活都会是黑暗的吧?
敏哥儿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冬灵问玉周氏几人站在一边,心里也都是揪着的,知道敏哥儿为什么伤心,所以没有人上去拉他。
炙哥儿惊住了,他诧异之极的看着敏哥儿,拧了眉头道:“三哥,你别哭了,别哭了!最多……最多我也被你摔一下好不好?”他以为是他弄疼了敏哥儿,所以很负疚。
“敏爷!”周氏忍不住,小心的上前一步轻声:“夫人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吓着炙爷了。”有些心疼的抱住了炙哥儿。
敏哥儿一怔,抬头去看有些不安的炙哥儿,母亲病了他身为哥哥却只知道伤心,他应该帮母亲照顾好弟弟才是……炙哥儿见他看来大声道:“我让你摔一下,你别哭了!”
“哥哥不哭了。”敏哥儿飞不痛,哥哥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说完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牵着炙哥儿拉他过来面对面的道:“你想不想去后院玩,哥哥陪你去好不好。”
炙哥儿拧了眉头,回头去看正房:“可不可以等一会儿,我要去娘说一声,不然一会儿娘找不到我。”说完松开敏哥儿的手,叮嘱道:“你等我哦。”
“别!”敏哥儿拦住他:“母亲这会儿正和父亲还有阮姨母在里面说话呢,说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进去会打扰他们的。”
“打个招呼也不行?”炙哥儿有些不解。
敏哥儿点点头,就道:“院子里的丫头都知道我们去后院玩了,若是母亲问起来她们会告诉她的。”说完去看院子里杵着的丫头婆子,一众人皆是点着头。
炙哥儿被说动了,想了想回头吩咐问玉:“那你在这里守着吧,要是娘问起来你一定要告诉她啊。”问玉点头不迭:“奴婢知道了。”炙哥儿便由敏哥儿牵着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的门。
岑妈妈从正院里出来,喊守在院子外面的天诚:“天诚,快去医馆抓药去,要快!”
眨眼的功夫,天诚从院外跑进来,接过岑妈妈手里的药方点头道:“好。”说完一刻不耽误便出了门去,岑妈妈又去看容妈妈:“你吩咐厨房去做些清淡的吃食,一会儿夫人醒了能吃些。”
“这就去。”容妈妈应是出了门,岑妈妈又对问玉和绿枝道:“你们去二门看看,太夫人说过来,你们去接一接。”两个人也是应是。
岑妈妈这才转身进了门内,卧室的外头垂着帘子,她掀了帘子进去,就看见四爷正坐在床边,怀中依旧抱着夫人,不管张医女说什么,四爷就是抱着不放手,张医女气的就瞪着眼睛道:“你就抱着吧。”转过头拿了针去给夫人施针。
四爷还是这样抱着,从进府到现在都没松开过。
“绾儿。”阮静柳直起腰回头吩咐道:“将我那套金针拿出来。”绾儿应是,阮静柳抬头去看木头人一样的萧四郎:“孩子是已经留不住了,我现在要给她清宫,你确定你不要出去?”
萧四郎眼帘都不曾抬一下,依旧抱着析秋紧紧抱着,一动不动。
阮静柳拧眉,愠怒道:“你在这里我不方便,若是出了事你要怎么负责!”
萧四郎面色终于有些松动,低头去看析秋,目光中包含着疼惜和不舍,面容却依旧是冷冽的摄人,阮静柳看着他又道:“那马车翻的那样蹊跷,你不去查一查?”
“不用。”萧四郎终于出了声,发出这么长时间的第一个声,他凝眉道:“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
阮静柳一愣,倒也不奇怪,点头道:“那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说完也不用再看他,接过绾儿递过来的东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析秋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唇瓣惨白没了平日的红润光泽,他不舍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