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昼和杨青雀汇合,然后在山口埋伏下来,准备守株待兔,等术兀帖木儿出山时,突然伏击。
众人把马的嘴巴绑起来,免得马嘶声惊动对方。
在风雪中等了很久,冻得快僵了,也不见对方出来,众人顿时担忧起来。觉得漏掉了一个可能。万一对方从这个山口进去,却从其他山口出来呢?
虽然这种可能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但这种焦虑并没有维持太久,他们就听到有马蹄踏雪的声音传来。
出来了!
众人精神一震,原本被冻得僵的血液,顿时燃烧起来。
宗昼和杨青雀一挥手,所有人都将羽箭上弦,拉开半满。
很快,十五个骑士就从山口里面出现,人人马上都载着猎物。这些人一看就是蒙古战士,他们不但控马娴熟,还操着蒙语,叽哩嘎啦的谈笑。
当先一人,是个身穿貂皮裘衣,头戴玄狐帽的青年。他服饰极其华贵,就连他的马鞭上,都镶嵌着宝石。看他神情,也很有几分狂傲的骄态。
如此打扮气质,当然是淄川王的儿子,冢察大庄园的主人:术兀帖木儿。
术兀帖木儿今天兴致很高,因为竟然被他射杀一只豹子,而且皮子完好无损。
兴致一高,术兀帖木儿就更加的“想念”女人。
他有一个嗜好,喜欢把抢来享用过的汉人女子,再送给萨满巫师们享用。他认为这样能让自己更加通灵,更受神灵庇护。
他的府邸和领地,养了一大批萨满巫师。男巫师们哪个没有十个八个汉女?都是他术兀帖木儿送的。
至于女巫师,无论有没有姿色,哪个没有和他术兀帖木儿有染?为了通灵,术兀帖木儿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至于喝人血,吃人心,剥人皮,活人祭祀这样的事,桩桩件件,术兀帖木儿一件没落下过。
为了通灵,他可是牺牲了自己的风评啊,在附近百里都留下了残暴不仁的骂名呢。
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讨父亲淄川王喜爱,被剥夺了王位继承人的资格。
可那又如何?淄川王的王位算什么?和获得神灵垂青相比,王位他根本不在乎。
术兀帖木儿又想起昨晚抢来的一个汉女,虽是卑贱如草的贫民之女,但长得硬是要得。这次要多享受几天,再送给萨满巫师。
术兀帖木儿正想到这里,忽然听见一种熟悉的声音,那是…弓弦绞动的声音!
术兀帖木儿悚然一惊,手下意识的就摸向弓箭,动作一点都不慢。
压根不用术兀帖木儿下令,蒙古骑士们就一起拿起弓箭,反应敏捷之际。
可惜,他们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已经弯弓搭箭的宗昼等人。
“放!”
三十二只羽箭,撕裂风雪,疾射而来。隔着仅仅七八丈远的距离,射人的射人,射马的射马。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蒙古骑士们都来不及抽出羽箭。
“噗嗤…噗嗤…”
箭头入肉的声音响成一片。十五个没有穿甲的骑士,每一个人,每一匹马,都被射中。
参加行动的人,都是杨青雀仔细挑选的,是苍虺岭义军最精锐的战士。射击距离又这么近,加上对方麻痹大意,怎么可能射空?
术兀帖木儿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伏击。他经常在这片山脉打猎,几年下来也从来没有遭遇过。
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大意?
但是,此时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身上插着两只箭。一支射在头上,是杨青雀射的。还有一支在胸口,是宗昼射的。
术兀帖木儿吭都不吭,就一头栽下马背,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剩下的十几个骑士,大多数都闷哼着栽下马背,只有五个人仍然带着箭伤,怒吼着要拉弓反击。
可是这五个受伤的蒙古骑士还来不及拉满弓箭,伏击者的第二轮箭雨再次袭来。
剩下的五人,每人身上都插着好几支箭,都射在胸腹要害之处,哪里还有命在?
“大宋不忘,杀鞑子!”宗昼大吼一声,拔出长刀冲下山坡。
“杀!大宋不亡!”杨青雀也杀了下来,众人喊着大宋,纷纷挺刀而出。
之前虽然有九个蒙古骑士被射下马背,但还有好几个并没有死。这仅存的几人爬起来,挣扎的拔出弯刀,就如同受伤的猛虎,悍不畏死的挥刀砍杀,战斗意志非常顽强。
可是,他们受了箭伤,每人都被五六个人围住,反抗根本就是徒劳。仅仅一个照面之后,就被乱刀斩杀。
之前中箭的骑士,有一两个显然还没死。但众人没有再补刀。
故意留下一个两活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砍下鞑子王子的人头,撤回海上向元帅领功!”宗昼下令。
一个义军砍下术兀贴木儿的首级,提着两条小辫子。
“撤!”
很快,原地除了鲜血和尸体,以及受伤嘶叫的马匹,只剩下漫天大雪。
此时已经是下午未时。宗昼等人得手之后,按照计划直接往北边海岸而去。北边海岸上,有船在接应。
…………
御史中丞、钦差大臣脱不合,来到莱州城的第二天,就查办了好几个玩忽职守的官员,可谓雷厉风行。整个莱州官场,都笼罩在脱不合的威压之下。
脱不合当然不可能在莱州逗留。他打算明天大早,就离开莱州,直接往南,明晚务必到达宁海州。
可正在脱不合准备明天大早去宁海时,一个带着箭伤的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