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不过只是汝的推断,一面之词而已,岂可当作证据。”崔综死咬房遗爱没有实证,立即反击道。
“你怎么解释,草原上战旗一事?”
不料他耍起无赖来,房遗爱自信满满,步步紧逼,逼问道。
“谁晓得是什么缘故?汝若以此得证大地是圆的……太过牵强了些。”
崔综也是老狐狸一个,自己说不出缘由了,也不会让房遗爱得了便宜,声称他是强词夺理。
“好!若这个你还不信,我还有证据。”
见他强词夺理、故意拆台,房遗爱心中冷哼一声,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那就别怪我发狠了。”
“你可知为何日食之时,残缺部分是个圆形?”
房遗爱冷不丁问道,太极殿内,文武百官为之一愣,不解地看了过来。
崔综眉头紧皱,搞不懂他是何用意,不敢放松警惕,并未随便回答,“汝胡扯些什么?这两者间有何关系?”
李世民眉头一拧,不悦地看着房遗爱,“日食”代表着;皇帝失德,奸党当道。他当然不喜,房遗爱拿这个来说事。
“那是因为月亮是圆的,所以出现日食之时,缺失部分才是圆形。”
房遗爱似乎并未体会到,娓娓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崔综听得一阵懵逼,并不影响他反驳,怒斥道:“满口胡诌!日食乃上天给的警示,与月亮有何关系?圆形自然是被吃了,人咬下一口不也是圆的?汝休要装神弄鬼!”
他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其实,殿中绝大部分人,和崔综一样的想法,唯有一样貌清秀的官员,将房遗爱的话听了进去,低头陷入沉思之中。
“日食不过一普通天象尔,同上天警示有何关系?崔名府何须危言耸听!”
房遗爱沉声呵斥一句,崔综张嘴还未发出声,他接着说:“哈哈,崔名府稍后就会明白……”
房遗爱仍然一脸微笑,崔综眼神却愈发不安……
只见他向李世民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做了一个小东西,让越王负责送过来,应该已经到殿外了……”
既然提前得到消息,房遗爱岂会没有准备,所以做个小型浑天仪,以备日后教学之用。
之所以没有亲自带着,其一因为他这人懒,其二呢……谁会一上来,就把自己底牌亮出来?也是预防对方有所准备。
“宣!”
李世民一挥衣袖,吐出一个字来,他虽然心中不喜,但也想看看,房遗爱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宣越王进殿!”
龙椅旁,站着的老太监王忠,公鸡般的嗓子响起。
不一会,李泰胖乎乎的身影,进入太极殿内,招呼着身后两个小太监,“慢点!慢点别摔了!小心门槛……”
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抬着木制的浑天仪,放在大殿中央退出殿外。李泰才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
李世民挥手道,看着这奇怪的物件,问:“这个浑天仪有所不同?”
别说老李,殿中所有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浑天仪上,好奇地打量着,一时间议论纷纷。
“回父皇,这是师父造的新浑天仪,叫‘星象仪’更为贴切,用于演示日食、月食之天象。”李泰拱手回答。
闻言,崔综眼角一阵猛跳,从看到这个浑天仪时,他心中就有种不祥预感。
这个时候,方才清秀官员走出班列,直勾勾盯着新浑天仪,他的目光,比别的官员炽热得多,问:“此物真能演示日食?”
房遗爱自然不认识他,问道:“你是?”
“下官太史局李淳风。”
清秀官员轻描淡写回答,听得房遗爱心中一震,这便是大名鼎鼎李淳风,《推背图》便是出自他和袁天罡之手。
“原来是李道长,久仰久仰!”
房遗爱立马拱手道,这真不是客套话,他真的久仰已久,想会一会这位神仙。
这位李道长,长得倒是十分清秀,虽说此时穿着官袍,却透着一股超然之感,确实有几分道韵。
“不敢不敢!”
房遗爱别急官阶比他高,李淳风哪敢坦然接受,连忙回礼,道:“房县子之名才如雷贯耳,贫道仰慕已久。”
一番打招呼后,对李淳风认识又加深不少,他并没外面传得那么神,寻常一位道长罢了,见了上官也会恭维一番。
“好了,打个招呼还没完没了了,房小子快来摆弄一下,这个浑天仪怎么演示日食?”
房遗爱还要说什么,程咬金已经等不及了,不爽地催促道。看二人文绉绉地寒暄,哪有这浑天仪有意思。
经过老程这一提醒,李淳风立马端正态度,摆出一副学习的态度,说:“还请房县子演示。”
“好!”
房遗爱也意识到,这不是寒暄的地方,走到浑天仪前,一边解释,一边摆弄浑天仪。
文武百官都围了过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看着……
李世民也从龙椅上下来,走进来观看,此时已经换了一种心态,倘若房遗爱此说正确,他身上将少一个枷锁,一时颇为意动。
“其实,日食并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是个太阳、月亮、地球,脚下的大地叫地球,三者移动到了同一直线,月亮遮住了太阳光而已……”
房遗爱手下动作不停,摆出日食的天象来,“故此,日食时缺失部分才是圆的,月食则是另一种现象,月亮缺失部分也是圆的,所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