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厅堂上。
程咬金父子三人,像三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屋中间,摇摇晃晃的房遗爱,傻眼了……
只见房遗爱又道:“葡萄酒嘛,自然得用夜光杯了,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葡萄美酒成艳红之色,我辈男儿饮之,未免失了豪气,将之盛如夜光杯后,酒色宛如鲜血一般,饮酒如饮血,有诗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好诗!壮哉!”
随着房遗爱的描述,仿佛看到一位豪气凌云将军,纵马沙场,渴饮敌人血的霸气,尽显男儿本色,“咕咚”父子三人咽了一口口水。
程咬金早已没了脾气,大声叫好道。
“这坛梨花酒当配翡翠杯,诗云:‘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杭州酒家卖这梨花酒,挂的是滴翠的青旗,映得那梨花酒分外精神。”
“你小子果然懂酒,我这梨花酒,就是从杭州买来的,你竟然一闻便知。”程咬金也赞不绝口,佩服不已。
房遗爱则心中诧异,这首诗是白居易所作,老白百年后才能出生,这家酒家现在就有了,百年老店啊!
要不要去买下来……
房遗爱你做个人吧!他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能太贪心,才驱散这种念头,“饮这女儿红须用瓷杯,不过大唐瓷器太糙,还达不到的效果……”
程处默哥俩已经听痴了,怎么说呢……对房遗爱对佩服,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房二厉害啊,天下美酒如数针毡”
“一般一般!”
房遗爱一边笑着,一边谦虚客气,心想:“喝酒我就是个半吊子,哪有这个格调啊,还是得感谢金老爷子。”
当时看到《笑傲江湖》时,就觉得这段论酒逼格很高,不免多看了几遍,也就记下了,没想到今日真用上了,不然这个逼也装不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好!哈哈哈……”
程咬金一拍大腿,叫好道,要是别的什么诗词,程咬金理都不理,定会嫌文绉绉的恶心。
“这段论酒,往后就归俺老程了,你们别到外面乱说!”
但他是个好酒之人,被小辈说成不懂饮酒之道,心中难免不服气。而且,这段论酒有太妙了,自然得记下来。后面半句,又道尽他心中英雄气概的样子。
“……”
房遗爱一脸呆滞,自己这个抄别人的,已经感到羞愧难当了,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从未见过这么霸道直接抢的。
没想到程咬金比自己还无耻,竟当着自己的面,将这段评价抢了过来。
程咬金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不是盖的,受到他威胁的目光,房遗爱讨好的笑着,“不敢不敢!一切凭程伯伯做主。”
“哈哈哈,来,喝酒!”
程咬金以高兴,又要拉着他喝酒,为了避免被拉回酒桌,房遗爱赶紧说“唉,这里酒样数虽多,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都太淡,就算这长安最烈的三勒浆,也不过尔尔。”
“你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老夫喝遍天下之酒,也没有比三勒浆更烈的,你竟说此等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下,老程又不服了,懂酒他不及房遗爱,但轮到喝酒他说第二,这长安没人敢说第一的,一个小家伙,竟然敢说如此大话……
面对老程的嘲讽,房遗爱不屑一顾,继续说:“这世上没有,并不说明,它就不存在!”
注意到父子三人望来的目光,房遗爱洒脱一笑,“不错,我有一酿酒之法,能酿出更烈的酒来,不知程伯伯有没有兴趣?”
“咕咚!真有比三勒浆更烈的酒?”
一旁程处默先咽了一口口水,他比程咬金了解房遗爱多,更加容易相信房遗爱,听他这么一说,肚子里酒虫被勾了起来。
“你小子不会诓老夫吧?酒方可是不传之秘,你怎么会知道?”
老程也馋呐,但他比较老人持重,也不似程处默他们哥俩,和房遗爱经历了那么多,会无条件地信任他。
“我敢这么说,当然是有把握的!我还能跑了不成,如果程伯伯接这个生意,小子自然会证明的。”
“你不拿出酒方,老夫怎么信你。”
房遗爱和老程对视了,好一阵,突然笑了出来,“程伯伯您不会……打算,欺负我这个小辈,把配方骗出来,自己吃独食吧?”
“哪有的事!”
程咬金狐疑地看着他,最后一拍大腿,答应下来,“好吧,老夫就信你一次!这酒坊打算怎么办?”
“小侄出酿酒配方,程伯伯出钱,咱们一人五成份子,如何?”
程咬金虽然大大咧咧的,但真到生意场上可不含糊,听了房遗爱的条件,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凭什么钱全是老夫出,才占一半的份子……”
“老夫看,起码也得六四,老夫六你四。”
“程伯伯,我是以技术入股,占一半很合理,不能再让步了。”这个时候,房遗爱可不会服软。
二人针尖对麦芒,相持不下。
“你要如此说,这买卖老夫不做了。”
房遗爱就更干脆了,一屁股坐了回去,端起碗开始吃饭。
“那就算了,长安能出得起钱的,不只您一家,但配方只有我知道,我想放话出去,想做买卖的人多着呢。”
老程抿着嘴一琢磨,是这个理儿啊,态度立马不一样了,“你小子什么熊好脾气!谈生意嘛,就得有来有往的,咋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