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回到两仪殿,刚坐下来,便有内侍急匆匆地跑来。
“陛下!上镇将在太极殿前,把权御史给打了。”
“什么?”
李世民也是吃了一惊,脸上表情丰富。
“打得好!”这句话差一点脱口而出,这个权万纪尽坏好事,高阳下嫁房家,多好的一门婚事啊,被他生生给搅和黄了。
不过,他是脸立马板了下来,“这厮当真胆大包天,当真满朝文武的面,竟敢动手打朝廷命官。”
“来人,把他给抓回来。”
“陛下你要给臣做主啊!房遗爱那厮殴打微臣,你看这都是他打的。”
李世民的命令刚下达,一个文官由人搀扶着,赶过来,扑到李世民的脚下,开始哭诉起来。
权万纪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文官,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僚,怒气冲冲地说:“陛下,定要诛杀此獠。”
“太极殿前行凶,也太目无王法了!不严惩,怕会有人会效仿。”
李世民看了一下,确实有点惨不忍睹,都认不出权万纪本人了,房遗爱这货只往脸上招呼。
见他这幅模样,李世民心中舒坦不少,就不准备给权万纪穿小鞋了。
对于那些聒噪之语,李世民假装听不到,他要真的诛杀了房遗爱,那房玄龄如何自处啊。
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程处默、尉迟恭之辈,朝堂上动手的还少吗,何必要上纲上线的,小惩大诫就好了。
“诸位爱卿放心,朕已派人去拿此子了。”
“权爱卿伤得这么重,怎么能不看太医呢……来人!快去太医署请太医来,为权爱卿看伤。”
“诺!”
门口的小太监,应诺一声匆匆跑了。
很快,程咬金粗狂的嗓门,响了起来,“少年人嘛,冲动一些很正常,谁没有年少轻狂过,何必动不动要杀人呢。”
他扛着房遗爱进来。
二人也就宫门转了一圈,又自己跑回来了,这件事是躲不过的,还不如主动承担下来。
主要是为了躲房玄龄,他虽然也疼儿子,但个人看法不同,儿子做出此等胆大包天之事,以他当时气愤的程度,少不了教训房遗爱一顿。
房遗爱虽然行动无大碍了,但伤毕竟还是在的,今天又挨了二十大板,伤上加伤,即使房遗爱皮糙肉厚,也得好好地养一养了。
“微臣方才冲动了,请陛下责罚。”
这个时候,房遗爱表现得很乖巧,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当时听说,臣的婚事被人毁了,夺妻之恩涌上心头,一时冲昏了头脑,还请权大人见谅。”
老程嘴角抽搐一下,心中也佩服房遗爱这张嘴,他娘的真能胡诌,很想说:揍人之前你还不知道。
当然老程不会表现出来。
这样一来,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
李世民认真看着房遗爱,想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
权万纪了解李世民的心思,他心中堵着一口气呢,如果不严惩房遗爱,老权的面子往哪儿放啊,日后还怎么在官场混,自然不允许事情往下发展。
他哭丧着说:“陛下,万万不可饶恕这厮!不然以此下去,谁还敢直言进谏啊,只怕会言路断绝!”
“不就是打个架吗,你技不如人,怎就偏到言路上去了,有本事你打回来便是。”老程这个时候插科打诨,差点没把权万纪噎死。
“这哪里是打架?老夫岂会和他打架?分明就是他殴打老夫!”
权万纪的注意力转移,忘了给房遗爱扣高帽,程咬金淡淡地说:“老权啊,你多大的人了,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呢。”
“呼呼……臣教子无方,才令逆子闯出祸事,臣愿承担逆子一应过错。”
房玄龄身体比较文弱,稍微慢了一点,跑了一大圈,赶来时早已是气喘吁吁,一句话把所有罪责拦了过去。
说实话,对于这位便宜老爹,房遗爱一直有着隔阂,此刻心中却暖洋洋的,眼角莫名有点湿润。
或许,这就是父爱如山吧。
“玄龄看你急的,身体要紧,快坐下歇歇。”
“此事朕已经了解清楚,一切过错在房遗爱,但遇到这种事,年少轻狂也能理解……”李世民给下来定论。
“如今春耕在即,天下都忙着春耕,你竟惹是生非,给朕滚到成为农庄,种地去,改改你身上的毛病。”
“臣遵旨。”
权万纪一张脸黑了下来,这他娘的也叫惩罚?但是,李世民已经盖棺论定,他哪里敢反驳啊。
“小儿一时冲动打伤了权御史,老夫代他道歉了,你治伤一应费用老夫承担。”房玄龄向权万纪作揖,赔礼道歉。
“房相言重了,少年人嘛,冲动一点可以理解。”权万纪哪敢接受啊,连忙说道,半点看不出来,方才要诛杀房遗爱的就是他。
“老夫定严加管教这个逆子。”
“权爱卿谏言有功,赏赐金千两,绢万匹。”
“谢陛下。”
两仪殿内,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和气,暗地里一片波涛汹涌,未来还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情……
回去路上,父子二人都很沉默。
一直到了房府门口,房遗爱才开口,“爹,对不起。”
老房这次真是拉下了老脸。
“好了,回去收拾东西吧,今天就搬到庄上去。”
房玄龄并没有训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知道,儿子不在像之前木讷,但也成熟了很多,一家酒楼办的井井有条。
一回到房府,他命令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