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伯闻言,也是一愣,对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萧南肚子里的这个,也就有可能是个女儿呀。
崔幼伯缓缓将手放下,看了看那胖胖的肚子,又抬眼看看萧南白皙明媚的面庞,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白白胖胖、粉粉嫩嫩、香香软软的小肉球。
萧南见状,误以为崔幼伯也是个重男轻女的蠢货,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语气不善的问道:“郎君,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万一我生了个女儿,您会不会不喜欢?”
崔幼伯已经联想到了亲手教小肉团子写字,猛不丁的听到哀怨的问话,这才回过神儿来,笑得有点儿傻兮兮:“女儿也好,嘿嘿,乔木,咱们还是生女儿吧,幸伙像你这般美丽,似我一样聪明……我会亲自教她启蒙……嘿嘿,凭我崔家玉郎的本事,定能培养出一个誉满京城、哦不,是名誉天下的大才女……”
萧南嘴角一阵抽搐,额,她只不过是想提前给崔幼伯打个预防针,他没必要想得这么长远吧。
听听,听听,这都说到哪儿?
大才女?招女婿?
拜托,这位仁兄,我也只是假设,好不好?
“……武将虽威风,但太过粗鄙,哪能配得上咱们家女儿?还是文官好,也不行,文人酸腐,文官清贫,还是勋贵吧,至少不会委屈了女儿?不不,勋贵多纨绔,女儿会受委屈呢……”
崔幼伯越想越兴奋,他阿娘没有女儿,他没有姊妹,二房、三房倒有堂姐妹,但毕竟隔了一层。
以前那群狐朋狗友们天天在自己面前显摆,家里的妹妹多乖巧。荷包、扇套、络子啥的都是姐妹们亲手做得云云,他就羡慕嫉妒恨的不行,总想着自己也有个乖乖巧巧的小妹妹多好?
只可惜,他已经是大夫人的老来子了,生完他,大夫人便彻底不能生育了,即使他馋妹妹馋得要死,也不可能实现了。
今儿娘子的话提醒了崔幼伯,没有妹妹,他还可以有女儿呀。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有个可爱乖巧的小女儿,到时候,馋死那群损友们。
“停!”萧南实在受不了了。这位还好意思说‘勋贵多纨绔’,难道他不知道他老人家就是个京城有名的大纨绔?!
“啊?”崔幼伯被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萧南,“乔木,怎么了?”
萧南忍着嘴角的抽搐。僵硬着面孔,道:“郎君,如果我这胎生的是女儿,老夫人和阿娘会不会失望?毕竟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呢。”
不管崔幼伯是长子还是幼子,作为母亲,大夫人应该更想让儿子有后吧。
崔幼伯见萧南表情严肃。但神情却有些忐忑,稍加思索便知道了她在担心什么,忙笑着说:“不会不会。老夫人无儿无女,你不管生什么,她都高兴。至于阿娘嘛,呵呵,她只生了我们兄弟三个。总念叨着想要个女儿,偏大嫂和三嫂也只生了儿子。长房孙子好几个,孙女却一个都没有,你若生了女儿,阿娘肯定更高兴。”
萧南闻言,仔细想了想,大房还真是这个情况呢。
虽然萧南不确定大夫人真如崔幼伯那般多么看重女儿,但只要她不厌恶即可。
萧南大大的松了口气,随即又一把抓住崔幼伯的耳朵,生气的问道:“什么叫‘不管生什么’?难不成你还认为除了儿子女儿,我还能生其他的?!”
说得多有歧义,让人听着都不舒服。
“哎哟,轻点儿,娘子,放手呀,痛痛痛~~”
崔幼伯也发觉这话说得不妥,讪讪的哀叫讨饶。
次日,萧南按照习惯,梳洗换装后,从花园一路溜达到暖房。
“县主,翰墨说有要事禀报!”
玉竹凑到萧南耳边,轻轻的回禀道。
“要事?”萧南睁开眼,从贵妃榻上坐起来,问道:“什么要事?难道是阿槿那里?”
玉竹抿着嘴,摇摇头,“婢子也不知道,翰墨不肯说,硬要亲自向您回禀。人就在暖房外头,县主,您看?”
萧南想了想,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玉竹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引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走了进来。
“翰墨给八少夫人请安,”翰墨依着规矩,进了暖房,便跪倒在地,恭敬的磕头行礼。
“起来吧,”萧南知道这段时间把翰墨凉得够呛,这家伙当了几个月的中庭管事,应该已经知道辰光院谁说了算。
“谢八少夫人,”翰墨爬起来,低着头,并不敢看萧南。
“玉竹说你有要事?什么要事?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你爽快点儿,直接说吧。”
萧南接过一盏红枣茶,轻啜了两口,神态随意的说道。
“是,小子明白。是这样,昨天下午,阿槿托人送来二百钱,让我给她娘家大兄送信。”
“信?什么信?口信还是书信?”
萧南微微蹙眉,这个阿槿,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呀。
“是口信,”翰墨微微抬起头,故作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见偌大的暖房里只有萧南的几个贴身丫鬟,这才神秘的说道:“阿槿说,让崔德志给她寻个好点儿的大夫来,还说让他提前准备好稳婆和乳娘,还说让他寻一只上好的山参,最好是千年宝参。”
萧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不曾抓住,她继续问道:“还有吗?”
翰墨摇摇头,县主说让他少废话,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发挥’,事儿原本就不大,听着自然也就短了。
“嘁,这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