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镇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宁碧珊的话,这时旁的曲远河说道:“少夫人,二公子,恕我直言。我等门派世家中人,成年立世之后,不是为门派操劳,就是为山府民生忙碌。不敢说日理万机、呕心沥血,却也是日不暇给、劳神费力,难免对这些晚辈、后辈的管束有失严苛,以至于行举不智,开罪了太史二公子。前因后果,我们自认有错在先,所以今天特来赔罪。还祈望二公子、二夫人施以宽仁,容让我两家这次冒犯。今后我两家,定然严格约束这些晚辈弟子,克己慎行。”
宁碧珊一听这曲远河,仍是避重就轻,还厚颜无耻的自吹自擂,无奈中也有些恼怒,她正要说话,一旁的杨锦成却一下站起来,对着齐、曲二人一拱手笑着说道:“哎呦!齐二叔,曲四叔。咱山府中,有点身份的人,谁不知道您二位才真是大忙人啊!要不昨天,那些忙着谋我二表哥的人里面,怎么没有您二位呢?您二位定是忙着收银子。忙的连这种大事儿,都腾不出时间了。明人不说暗话,您两位家里的好算计。只可惜!当晚要不是我姥爷去的快,也许当下,就不是这种局面了。
不过,既然那几位叔叔没能得逞,你让我表哥表嫂宽仁,我就替他们拿个主意,您二位也别赔什么罪了。没发生的事,他们也就不计较了。若是诛心而论,那就不是您说的什么小错了。您两位也看见了,李师姐姊妹也在这呢!难道,您二位对她们,就没有什么话说?既然如此,咱们就正青堂上见,这小错还是大罪,到了那儿自有个是非曲直。我二表哥和表嫂,可都是本分人。正青堂给了说法,以后自然不会再去找您两家的麻烦!”
杨锦成话音刚落,宁碧珊马上跟着说道:“是啊!两位叔伯,小成表弟说道没错。我们夫妇从山外而来。刚刚脱离乱事,不想再惹繁剧纷扰。我们来此处有诸多不晓之事,本就想着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生活。就是受些小气,挨些欺负,也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这次的事,不止我夫妇生计被断,连同村的乡邻,也险些致死,还被夺了毕生的积蓄,更无后路可言。这婉姐、心姐,被人迫害,以至有家难回。和我夫妇有缘,成了同居之友。她们的事,因没有佐证,就更是有苦难言,有冤难伸。我们虽然痛心疾首,却也爱莫能助。只好这一次,一并向正青堂申诉,至于结果如何,还要看这山府中的府规,是如何判定。您二位的歉意,我们心领了。等一切有了结果,无lùn_gōng不公道,咱们也自会相安无事的!”
这叔嫂两人,一唱一和把这两位“叔伯”的抱赃叫屈,全给堵了回去。这两人心中有些焦急,他们最怕把事情闹到正青堂。现在两家处于颓势,到了正青堂,人家段、杨两家的老祖可以出面,可他们两家不行。出面也没什么大用,主要是这次人家手里有了物证和供状,到时候该赔还得赔不说,想保全曲定阳就难了。而且还要当众再损一次颜面,这以后在这山府的高层中,他们就再难抬起头了。
而李婉初这的事情,他们倒并不是很担心。就算大家知道了,他们偷采地脉软金的事情,他们完全可以说:只为求财。大不了向门派交些银子罢了,耽误不了大事。至于李婉心的事,有这种强者罩着,他们惦记不上,可惜就可惜了。现在人家猛龙过江,已然扬名立万,自己两家也不得不低头,哎!只能一切从长计议!
想到这些,齐镇东和曲远河对视一眼。只好站起身来,从怀中各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一旁的方桌上。随后对宁碧珊和太史言拱手一揖到地,起身说道:“二少爷,二夫人。我等也算是长辈,此次前来赔罪,确是怀着万分的愧疚,和满怀的诚意。我们两家别无它求,只求两位能饶过定阳一次,不要追究他的刑罚。若能如此,以后二位有用到我们两家之处,尽管吩咐,我两家必尽所能!定阳的罪过,若能免得明罚,曲家长辈说了:他们会自行家法惩戒,定让他吞刀刮肠、饮灰洗胃,悔过自新。此前我两家行事若有偏颇,今后一定引戒自省,补偏救弊。还请两位看在我等一片诚心的份上,高抬贵手!我两人就不多叨扰了”说完话两人又是一揖,利落的转身离去。
宁碧珊觉得话还没有说清,刚想叫住两人。这边杨锦成一抬手,说道:“嫂子,先看看他们拿出了多大的诚意!”说着就走到了方桌前,那起两张银票一看,他嘴角上挑露出了微笑,转身把银票递给了宁碧珊。宁碧珊一看银票却是吃了一惊“一百万两!?”这两张银票一张七十万两,一张三十万两。太史言也有些吃惊,他心说:这两家可真有钱,随随便便就扔下一百万两银子。有钱就是牛逼,连认怂都认的这么阔气!
杨锦成呵呵一笑说道:“看来他们是真的有所顾忌了,这些银子抵得上,他们两家几年的进项了。”
宁碧珊却心中不安:“小成,这……这钱我们不能收!这岂不是如同被他们收买一样?”
一旁的李婉初突然开了口:“珊妹,这你就多虑了!如今小言威震山府,他们两家避之不及,何敢谈收买。他们只想用这些银子换个平安。而且你们两家,虽然和他们两家多有争执,但并非水火不容。尤其是你们两家的长辈,一直希望山府各门派,各世家,能和睦公治,共享清平。只是他们两家,这些年生出了妄念私欲,才搅得这山府纷乱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