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时间了。
“闺女,你可算是醒了。”蒲氏看她睁开眼睛,立马一脸惊喜的说道。
珍娘听着声音,想要转过头去,却发现才一动弹,脖子那里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嘶!”
浑身上下也都是一种酸软的难受,好像连手指头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她抬起眼皮看着这熟悉的大帐顶子。
看情形,她是已经得救了。
珍娘眼珠子转动着,看了她娘一眼,有些虚弱无力的说道,“娘,我想喝水。”
“好好好,娘这就给你倒水喝。”蒲氏听到这话,立即就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她见这情形,本想自己挣扎着坐起来的,只是才坐到一半就脑袋犯晕的样子,看来这回自己这小身板确实是折腾的够呛啊。
“娘,我是怎么回来的?”珍娘开口问道。
蒲氏扶着她起来,满眼里都是心疼的看着她,说道,“我跟你大哥找了你们一整个晚上,挨个山洞挨个山洞的搜索,也没找到你们的踪迹。
直到那天早上,咱们找到那个洞穴里面,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才一路沿着方向追上来。
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就躺在地上,都已经面无血色,身子也是冻得发僵,嘴唇乌青乌青的。娘捂着你的手在怀里,给你搓了一炷香的工夫,才算是把你的手心搓回了一点温度。
带回来以后,郎中说你又是失血体弱,又是身子中毒的,可没把娘给吓死!你知不知道,就你昏迷的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娘这心里每时每刻就跟煎熬一样的。”
话顿,蒲氏故意省去了某个男人,当时比她闺女还要危急严重的情况没有说。
珍娘抬头看了一眼蒲氏那一头的黑发里面,突然生出的几根银丝,心里不觉得有些内疚,只能强扯了个笑意来,安抚了说道,“娘,我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这也没事了!”
“闺女,娘老了,经不起你这么吓唬了。咱再休养几天,就赶紧回家去吧。这地方本来就不是你该待的地儿,还是回到村里去比较安全。”蒲氏突然正着脸色说道。
珍娘没有接话,如今这地方对她来说,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已经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份没法割舍的牵挂了,回去的事,稍后再说吧。
突然脑子里想起她晕倒之前,夏霆毅那样担忧的眼神,还有满带了痛苦的呼声,也不知道他伤势怎样了,珍娘便赶紧开口问了一句,“娘,将军呢?”
话落,就见蒲氏有些眼神躲闪的样子,回道,“在隔壁那边。”
“我问的是将军怎么样了?”珍娘靠在蒲氏的怀里喝了一杯水,才觉着自己整个人稍微舒服了一点。
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此刻蒲氏刻意逃避的表情,只是继续开口追问了道。
夏霆毅受的伤那么严重,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想来情况肯定不妙,连她自己都昏睡了两天才醒,他就更不必说了。
珍娘刚刚凝神听了听隔壁的动静,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可见人应该是还在昏迷中的状态。
“娘,你扶着我起来,我想去那边看看他。”
蒲氏却没动,“你放心吧,将军没事,他身边有军医,有士兵照顾,啥事也没有。你这才刚醒来就折腾什么。郎中说了,你这回身体伤的厉害,即便是醒过来也要好好的卧床休养。”
“等你身子完全恢复好了,再去瞧他也不迟。你这也好几天没吃饭了,娘去给你端一碗粥过来,先喝上点垫一垫,回头娘再给你熬鸡汤补补。”
珍娘看着她娘刻意躲闪的语气,心里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抿了抿唇,没再追问,蒲氏不想告诉她,也是怕她担忧伤神的缘故。
只是终归心里放不下担心,想趁着她娘出去的工夫,自己挣扎着起来走到隔壁去看上一眼。
“小妹,你真的醒了!”
不过,人还没爬起来呢,就看见她大哥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你别乱动,本来那脖子上就有伤,别到时候伤口崩开了又疼的难受。你要做什么,大哥帮你。”
他这两天就一直守在这将军的营帐外面,刚刚蒲氏出去,就喊了他过来照看着点珍娘。
“大哥刚刚已经去请了郎中了,他方才正在跟军医商量给大将军换一记方子,等会忙完了就过来,到时候让他给你再把把脉。”
蒋大壮几步走过来,又扶着珍娘躺下来说道。
“郎中?什么郎中啊?”珍娘有点疑惑的问道。
据她所知,军队里面总共就一个军医,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医徒,哪里来的郎中了?
话落,就听她大哥开口回道,“嗯,是城里面义和堂的坐诊大夫。”
“军队里面不是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的吗?”珍娘问道。
她在军营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对这些军规条例还是有所认知的,军队里面纪律严明,等闲不让进出,遇特殊情况者,也必须有大将军亲手写的手谕,还有进出入的腰牌才能够放行。
这突然间进来个郎中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夏霆毅真的病势危重?情急之下,才不得已从外面请人进来。
“是不是将军他?”珍娘止不住的担忧着说道。
“那倒不是!将军的伤势是挺严重的,不过,这郎中却不是进来给他看病的。这是那天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将军意识昏迷之前亲口特意交代的,让关公子帮忙去城里请个郎中,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