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伯娘一口咬定,我是偷饼子的贼,那么捉贼拿赃——”
珍娘走到赵氏的跟前,眼神定定的说道,“奶,为了一表清白,我愿意让您去我们屋里搜查。”
“不过,如果我们屋里没有搜出来饼子,那么,为了表示公平,东边的厢房里,也要搜查搜查才是。毕竟,这院子住的,也不止我一个。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没得只怀疑我一个人。”
珍娘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迅速的扫视着,不放过这院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钱氏,和她的几个闺女。
“还搜啥搜啊?指不定早就被你这害了‘好吃病’的死丫头,通通都吃到肚子里去了,还到哪儿去搜啊?我看你个小丫头片子,就是存心拖延,整些有的没有的。”
钱氏先赶在自己婆婆的前面,抢了话来说。
“那么多的饼子,我就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吃得完?既然吃不完,肯定得找个地方放起来了。你不搜搜看先,怎么就能断定我偷了那些饼子呢?”珍娘一步步的拿话引了钱氏。
“谁说吃不完的?统共就那么十来二十几个饼子,每个还没巴掌那么大一块,你咋就吃不完了!要我说啊,你也别狡辩了,早些认了错,我们念在你小小年纪不知事理,也不会真把你怎么着的。”
钱氏想也没想的,就那么顺嘴接了话道。
珍娘冷笑一声,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
“奶,今儿个下午您做饼子的时候,是大伯娘出来在您身边,给您打的下手么?要不然,她咋就知道的这么详细呢?连您做的饼子的个数,都数的那么仔细,个体大小也知道的这么清楚!”故意一脸疑问的表情,对着赵氏问道。
“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珍娘知道,下午赵氏做饼子的时候,担心小辈们嘴馋要了吃,所以谁也没让在厨房里面,统统都赶了出去,只有她自己一人,在锅上忙活着。
所以,这院里所有的人,除了动手做饼子的赵氏自己,别人都不会清楚,今儿个究竟做了几个饼子,至少不会知道的那么仔细。
当然,珍娘是个例外,因为,蒋小壮顺嘴说了那么一嘴的缘故,她是知道的,但是,她这会儿,也不会傻到去告诉别人。
偏偏,钱氏怎么这会子,就说的那么肯定句呢?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自己露了马脚吗?
“老大媳妇——,你——”赵氏显然已经想到了,转过身去,看着钱氏有些气得顿了话音,不知道该骂个什么才好。
原本下午的时候,赵氏还想喊钱氏帮忙烧火来着,不过,钱氏之前刚挨了蒋老大一顿打,不肯出来见人,只推说她自己不舒服,连屋子门都没跟着自家婆婆出来。
“喔——,原来你才是那个偷饼子的贼!”蒲氏这会比自己婆婆还要来气,“弄了半天,原来都是你这娘们在贼喊捉贼!”
“姓钱的,你他娘的这么阴,一直在拿我闺女替你顶罪!你咋就这么缺德呢!”
一把冲过去揪了钱氏的衣领子,二话不说,‘啪啪——’两个巴掌就扇了上去。
这一会,赵氏早就偏到一边上去了,钱氏想躲也没地儿躲去,只能歪扭着身子,尽量避开蒲氏的大耳刮子。
“娘,你们别听那小傻子胡说,我咋可能是偷饼子的贼呢?我又不是那馋嘴的小屁娃子,还会偷几个饼子吃了不成!”
直到这会,钱氏一边躲着蒲氏的巴掌,一边还在口里不停的狡辩着。
对于钱氏的不承认,珍娘也没什么意外,反正,她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面前,肯定是要百般抵赖的。
就跟那临死的蚂蚱似的,怎么也得挣扎一番才行啊。
“奶,你过来一下。”珍娘心眼子转了几番,想了想,就轻轻的走到了赵氏的身边。
领着赵氏悄摸儿的走到了那墙根底下,故意压低了嗓门的说道,“奶,等会儿你这么跟大家伙说”
婆孙俩背着人,窃窃私语的说了半盏茶的工夫,然后,又回到了大伙堆里。
钱氏还在那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蒋老大,你是死了么?没瞧见自家婆娘被人冤死了,打死了么?还不出来给我拦住这疯婆子!”
蒋永寿立在那里,有些阴沉的身影,杵在他几个闺女的身后,耷拉个眼皮子,没有动弹,也瞧不出他脸上有个什么表情,只有那两道重重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他都不动,旁人更是不会动了。
二房这一屋的,谁都晓得蒲氏是个什么脾气,所以,没谁敢顶着大火上前去的,包括蒋老二。
至于,蒋家的几个孙女辈的,除了珍娘,别个,这会儿早被这一幕幕的暴力吓得发了傻,哪里还敢前去拉架啊。
所以,一院子的人,几乎都在眼睁睁的看着钱氏,被蒲氏当成个沙包打个半死。
“二婶,求求你了,别打了!”
一众人里面,只有蒋金凤撑着胆子,走上前去,对了蒲氏哀哀的恳求了道,“我娘今儿个才挨了打,再打,我娘就要被打死了。”
蒋金凤也不敢近前去拉扯,只能期期艾艾的淌眼抹泪着求情。
偏偏这会子,蒲氏哪里还听得进去声音啊,满脑子只一个念头,就是要狠狠的收拾收拾,这个缺了大德的臭娘们,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兴风作妖。
对付钱氏,蒲氏的身手简直是小菜一碟,这两人无论从体型,体力,还是武力上,都无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