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房出来之后,珍娘就径直去北面的西厢房找蒲氏了,一进门就看见她娘忙活了没停的身影。
许是这一会工夫,家里又来了些客人,珍娘进来就瞅着这屋里坐着的人数,像是比那会多了些个。
看样子,蒲氏好像是有些忙不过来的样子了,直到珍娘进了屋里来了,她娘也是忙的没时间瞧她。
珍娘见这情形,连忙上前去帮着招呼了起来。
“小梅,去把我屋里那一副纸牌拿过来。”
一屋子的女人坐着,却只除了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都没别的打发了,珍娘这才想起来,他们先前倒是忘记今儿个,应该请个说唱的来家里的。
不过,这中午的席面本来就是临时增设的,所以,也就没能想得那么周到。
这会子也只能想到那打牌的娱乐了,想来那玩意也是新鲜,估计也能带起她们的兴趣啥的。
“囡囡,你咋过来了?”蒲氏看到她过来了,却是立即皱着眉问了一句。
“娘,我刚刚从我二哥新房那边出来,闲着也是没事,就过来看看。”珍娘自然明白她娘的意思,不过却是笑着说道。
她也是来了这一世之后,才知道了啥叫实实在在的一个词‘偏爱’,就好像今儿个,家里忙忙乱乱的,只是蒲氏却并不肯让她辛苦,只叫她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见见人就行了。
“我刚刚进屋的时候,这屋里静悄悄的,都没个动静啥的。娘,你看着不嫌难受啊。”珍娘小声的凑过去,又跟她娘说了句。
蒲氏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脸的苦色,“哎呀,我是啥脾气的,你还不晓得啊!这都哪个不认识哪个的,你叫我说啥?再说了,她们一个个的都是啥读书人家的,我这大字不识一个的乡妇,也没啥说的着的地方,这万一要是说的搭不上话茬,大家岂不是更加尴尬。”
珍娘听着她娘这样说道,也是一脸的理解,同时亦有些好笑,蒲氏一向胆大爽利的,能叫她为难的,也就只有这一桩了。
话落,蒲氏更是又嘟囔的添了句,“唉,我就盼着这一顿席赶紧吃完了拉倒,你可不晓得,我在这屋里待着有多不自在的。”
珍娘看着她娘那一脸求佛的样子,再是憋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又安慰了说道,“好了,等会儿我叫小梅拿了纸牌过来,让这些夫人一道打打牌,这屋里也不至于这么冷清的。”
蒲氏见她这样安排,就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表情说道,“还是我闺女想的好,你娘我咋就没想到这些呢。”
珍娘得了自己老娘的夸奖,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正好这时候小梅就拿着纸牌进了屋里来,珍娘便没再与蒲氏说道什么,转过身去张罗起这屋里的女人们打牌的事来。
果然,这稀罕玩意一拿过来,却是引得大伙兴趣满满的,珍娘也没教旁的,就只带着她们打了两牌斗地主,然后这屋里的气氛,就与那会儿显然不同了。
都是些长年关在屋里的妇人们,平常的时候她们除了忙活家事之外,也没有什么旁的娱乐打发了,这一下子见识到如此简单又好玩的东西,哪个不喜欢的,就连方才这一群妇人里面,最是端着脸的那个朱夫人,也耐不住好奇,跟大伙凑到一堆里去来了。
“不对不对,这该出一对老尖,就能压着她那一对勾了。”
“哎唷,你咋手里还有一个炸呢。”
“快快快,输了的下来,现在该轮着别人玩了。”
蒲氏看着这情形,也是不由得再一次给自个闺女来了个赞,“闺女,真有你的。”
珍娘也是笑着看着眼前的热闹,听到她娘的话,就随口回了句,“打牌这玩意那不是男女老小通吃的。”
要不,现代社会下,各处的麻将馆棋牌室怎就那么吃香呢,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甭管熟的不熟的,只要打个牌,那就是熟人了。
瞅瞅这会子那一个个的夫人媳妇的,不就拢在一起,热火朝天的了么?
“娘,你去忙别的吧,这屋里就交给我了。”珍娘抬头看到屋子外面马忠好像寻了过来的样子,估计是找蒲氏有什么事的,所以,就开口说道。
蒲氏也瞧见了,听到珍娘这样说道,便点了点头,只是,又嘱咐了句,“成,我去瞅瞅马忠找我啥事。你在这屋里就照应点就成了,旁的也别动手啥的。”
珍娘听了这话,也是很乖顺的点了点头,她娘看不惯她给别人端茶递水的,就算是平常家里来客人的时候,蒲氏也从来不叫珍娘出来侍奉招呼什的。
反正用蒲氏的话来说,“娘的心肝宝贝肉的,我咋舍得看你给别人干那活呢。”
对于她娘这种惯犊子的想法,珍娘也是只有无奈的。
蒲氏见她应了,这才匆忙忙的出去了。
珍娘看着她娘从屋里出去的时候,那肩膀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的样子,亦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些笑意。
有了牌打,珍娘在这屋里也没啥忙活的,只间或看着哪个夫人的面前的茶杯子空了,就叫小梅给倒了续上就是了,如此,时间过的倒也挺快。
只是,叫她有些纳闷的是,几乎都要到午时的时分了,却今儿个的大人物县令老爷,还没有过来。
“难不成是不来了?”珍娘有些郁闷的说道。
话落,就听身边的小梅说道,“唉,谁知道呢。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夫人老爷他们那边也是着急着呢。这都饭时过了,偏偏县令大人还没过来,李厨子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