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的厉害,不能耽搁了!你随我去送他去医馆!”
沐辰墨说罢,从老妇人手中接过了少年,将人背在背上。
老妇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沐辰墨的眼神骇然不已,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大,大人,民妇!”
“你不想送他就医?”沐辰墨完全看不懂眼前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老妇人,她有那么恐怖么?竟将人吓成这样?
“自然是想的。”老妇人慌不迭地的点头。
沐辰墨:“……”
懒得在同这个脑子不灵光的老妇人说话,沐辰墨背起少年,向前走去。
好在她这具身体自幼练武,少年也不算太重,医馆不远,大概一炷香后便到了。
寻医问药,沐辰墨话虽不多,但处理老练,没一会儿少年便醒了过来。
“公子,这是您的药,一共五两银子。”沐辰墨坐了一会儿,药铺掌柜的将药包好拿了过来。
沐辰墨还没反应,就听旁边老妇人手里的汤碗‘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五,五两?”老妇人被惊的面无血色,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他们将近半年的收入,竟……
“对!”
老妇人一阵哆嗦,还没接话,就看到沐辰墨随手从怀中掏了十两出来:“顺便给他们买些补品,一并包起来。”
“诶!”药铺掌柜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妇人面上一惨,浑浊的眼睛里溢满了绝望:“沐大人,这十两银子,民妇,民妇……”
“银子不用你还,让他安心养病便可,莫要想太多了。”沐辰墨打断了她的话。
“对了,待会儿会有马车来,届时你与我一同回将军府吧!我院子里缺个洒扫,和书童。”沐辰墨瞥了老妇人一眼,道。
“这……”老妇人徘徊在眼眶中的泪,终于滚落了。
“不愿意?”沐辰墨斜眼看着老妇人,挑眉问道。
“大人仁慈,救下民妇与小孙子,民妇感激不已,又怎会不愿意?”
老妇人闻言,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喜悦溢于言表。
“嗯!”沐辰墨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言语了。
老妇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盯着沐辰墨看了许久,发自内心的说道:“大人,您真是个好人。”
“别!”听到这话,沐辰墨猛地睁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一般。
“我不是什么好人,救你们不过是因为我院子缺两个下人,仅此而已。”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她沐辰墨从来都不想做好人。
老妇人欲言又止,有些话即便不说,但也能从眼中看出一二。
带着二人回到将军府后,便将他们交给了管家。
而她则是去了后院,开始今日的练武。
不过松懈了一月有余而已,她已然清晰的感知到,武艺生疏了不少。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翌日。
沐辰墨去上朝之前,被沐母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她再次夸下海口,揽下难缠的差事。
朝堂上。
“皇上,臣有本要奏。”刘大人上前一步,面色有些难看。
沐辰墨瞥了他一眼,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刘大人开口道:“沐大人目无王法,当街殴打难民,引起恐慌不说,藐视圣恩拆了粥棚,实乃大不敬之罪。微臣以为,沐大人尚且年幼,难当此大任。”
删删减减后,直接将沐辰墨状告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沐辰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刚要开口辩驳。
却听齐煜道:“皇上,儿臣有话要说!”
皇上闻言,惊喜的看了齐煜一眼,点了点头。
“昨日儿臣一直在旁,亲眼看清了事情的始末。沐大人不仅没有藐视圣恩,反而在难民面前大肆夸赞皇上皇恩浩荡,反将一切不忿都揽到了自个儿的身上。”
“再者,沐大人打的,并非是难民,而是混入难民中,企图混吃等死的力壮之辈。故以,儿臣以为沐大人非但不当罚,还应当赏,重重的赏。”
“七王爷所言甚是。”
一颇为面生的官员也站了出来:“微臣负责城南的修建,因着人手不够,一直头疼不已。不曾想,沐大人竟解了微臣的心头大患,昨日突然涌来大批难民,各个都是身强力壮,可劳作之人。有了这一大助力,想来用不了多久,行宫便能修建完毕了。”
“哦?有这事?”
听到最后,皇上颇为诧异的看着沐辰墨。
沐辰墨恭敬道:“回皇上的话,却有其事。昨日微臣虽然暴力执法,但之后反响却是不错的,至于刘大人口中所言,想来是没有切身查探清楚。”
最后一句,算是为刘大人挽尊了。
这话说罢,齐煜奇怪的瞥了沐辰墨一眼,自打他进了朝堂,刘大人便一直刁难与他,如今这么好一个机会,放过了不说,反倒是为刘大人求起情来。
沐辰墨不知齐煜心中所想,也懒得去沉思。她如此做法,自有她的道理,她虽为人淡漠,不喜趋炎附势,但也不是个不懂世故的傻子。
她初来乍到,根基未稳,别说扳不倒刘大人,就算将他整治落马,在朝中树敌颇多,对她又有何益处?
刘大人虽与她针对,但不善权谋,不足为惧,有这么个不强大的对手挡着,她也能安全些不是么?
“好,好,好!”皇上一连说了三个好,看得出来对沐辰墨是相当满意:“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沐辰墨被皇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