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去了外婆家少说话,你要记得娘的恩情,爹已经死了,要不是娘辛辛苦苦将你养大。给你饭吃,你如今只怕都饿死了。”秦真真一边走一边小声道。
秦欢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爹爹说,我是带资进屋的,欢欢的钱养了一家子。欢欢才辛苦,欢欢是功臣。”
秦真真的气得咬牙:“他是不是还给你留了钱?当初你进门的时候爹给的钱早花光了,他是不是背地里给你留了钱??爹就是偏心你,他就是偏心!明明就是个捡的孽种!”她此刻哪里还记得,她也是王氏带来的。
只是瞧见已经到了王家外,这才不敢再纠缠。
王家院子修的很是宽敞,四处打理的极其干净。
院子周围种了一圈爬山虎,墙上四处都是青绿色的生机,让人瞧见忍不住有些向往。
王家院子里站着好几个妇人,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扫着地,面色发白,似乎有些恍惚。看着便是个老实憨厚的模样。
王氏见了看都没看一眼便进了屋“外婆,真真可想你了。前几日都梦见外婆了呢。”秦真真笑眯眯的上前拉住屋内老人。
那王老太太即便是年纪老了也能看出几分刻薄,这会手中端着个陶瓷碗,里面两个鸡腿。
一个给了富贵儿,一个给七八岁的男孩,比秦永富还胖了不少。
秦真真抿了抿唇,王老太太递给她半碗汤,秦真真笑眯眯的接下了,眼眸闪过一抹嫉恨。
“看见人来了还不去倒茶?没眼力见的东西,我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丧门星的东西!”王老太太怒斥一声,门外憨厚妇人立马倒茶去。
王家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已经快四十了,旁人做爷爷奶奶的年纪了,大儿媳一直不曾怀孕。
三个女儿都已出嫁,还有个小儿子,儿媳如今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王氏瞧见大嫂瞥了瞥嘴“还是没反应?得了吧,将来可是指望着咱永富和天赐摔盆了。”
“要我说啊,咱大哥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现在都没个儿女。大嫂也是没这个福气,当初我那口子死了,祁阳才几岁,我说过继给她,她还不要。现在可好了,祁阳成了读书人,大嫂一儿半女都不曾生下。”王氏嘴里说着闲话,老太太脸色更不好了。
大儿子后继无人,真是她心里一根刺。
大嫂端着茶进来时,王氏这个小姑子依然旁若无人的说着。
那大嫂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手中的老茧都开了裂。
转身出了门便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秦欢蹲在门口看着她。
她很少来王家,王家人每次来便叫着她小傻子,原身便不大爱来,反倒是这无儿无女的大伯母似乎心肠不错,总是偷偷拿些吃食给秦欢。
这会抹了眼泪,又偷偷拿了个鸡爪递给秦欢。
秦欢注意到她手掌都烫红了,只怕又是藏在袖子里拿出来的。
“快吃吧,回家机灵些,别挨打。”王家大伯母声音闷闷的,她一直没有孩子,王家几个孩子又顽劣不堪惯坏了。每每小姑子带着秦欢来,她便极其喜欢秦欢。
前几年秦老大征战四方,秦欢胆子便越发小了,小姑子咳嗽一声,这孩子都要吓得哆嗦。
后来她发现秦欢衣服下总是带着伤,便越发心疼些了。
轻轻掀开秦欢衣服看了,发现白白净净这才松了口气。
她哪里知道,自从秦欢大佬穿越过来后,王氏就一直不顺,至今不敢对她做什么。
“这亲事可成了?”屋内老太太问道,眼神看着门外的秦欢颇有几分不喜。
王氏摇了摇头:“再等等吧,这事且有的看呢。彩礼倒是贵重,就是人……”
“你也要好好问问,秦老大素来疼她都多过永富,说不得背地里留了什么银钱。她年纪小,又脑子不灵活,莫要被别人诓骗了。你这做娘的,要好好管着。这天经地义的事儿。”老太太提示了一下,王氏这才点了头。
“秦老大也是拎不清的,不管是兄弟托付遗孤,还是他在外胡来生的,总是亲不过自己儿子的。永富才是秦家顶梁柱。”王老太太颇有些不悦。
王氏没说话,秦欢那般模样,秦老大才生不出来。
至于秦家,祁阳才是顶梁柱。他们两兄弟,分什么彼此。
门外,王天赐吃的打了个饱嗝,身后秦永富屁颠屁颠跟着。“傻子快来玩,你只要钻过去,我就拿骨头给你吃,你看怎么样?”王天赐站在一块石头前,一脚耷拉在石头上,指了指胯下。
王天赐已经十一岁了,只比秦欢小几个月。
往常秦欢怯弱胆小,看了他便躲着走,甚至都不敢抬头。他竟然不曾发现,秦欢长得这般过人。
大伯母眉头紧紧蹙起,屋内又响起了老太太的咒骂,吓得她心里抖了抖。
瞧见秦欢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天赐,大伯母终是不忍:“天赐啊,欢欢是大姑娘了,可玩不得这游戏。不如大伯母陪你骑马?”
这哪有姑娘家钻胯的,若是脸皮薄的,怕是转头就要跳河。
“我不想骑马,你走开!你算什么东西,你再挡在前头,将来等你和大伯死了,我才不给你们摔盆呢。让你们没人养老送终!”王天赐白了她一眼,眼底满是不屑。
大伯母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
秦永富不过六七岁,虽说养的壮实了些,也顽劣了一些,心性却不如这般恶毒。
瞧见秦欢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心里有几分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