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发区划归郝立春监管之后,郝立春也曾经数次到开发区调研,他并没有采用那种走马观花式的考研,开两个座谈会,到几家企业里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管委会领导们做出亢长的述职报告,那样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真实的东西。
郝立春的考察根本就没有通知管委会,他轻车简从,仅带着王庭浩一个人就走了下来,深入到企业和周边的乡村中访谈。
随着调研的深入,郝立春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开发区的问题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连前任王书记也只是看到了一些表象的东西。
王书记和郝建平都乐观的估计了开发区的形式,当初他们都认为只要解决了招商引资的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开发区与周边村民日益尖锐的矛盾,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开发区与周边村民的纠纷已经不再仅仅是局限在土地使用权问题上,而是大部分村民们从根本上就抵触这个开发区的存在,开发区混乱的治安环境已经波及到附近的乡村,特别是对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程成志个人,某些群众已经对他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而郝立春的调研结果无处不在向他显示,开发区的领导班子已经彻底的烂掉了。
贪污、索贿、受贿、包黑、包娼,很多被隐瞒的恶**件上都可以看到开发区某些干部的影子,而管委会主任程成志则是那些干部中的佼佼者,俨然已经成为了开发区的土皇帝。
开发区成立娱乐区的时候,程成志的妻弟相中了一块地皮,准备在这里兴建一座综合娱乐城。在那块地皮的原址上,是小王庄的一个村民私建的一个养鸡场,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几间半永久性的鸡舍,养了大约四五千只鸡。
虽说这个养鸡场是私建的,但是场主也向开发区管委会交纳了占地费用,每个月还要向管委会交纳一定的管理费用,这种情况在开发区比比皆是,基本上已经属于半合法性地存在了。
程成志的妻弟在与养鸡场主商谈无果之后,突然在一夜之间开来了数辆工程车,在强行将养鸡场主拉出之后,轰鸣的推土机三下五除二将养鸡场夷为了平地,一时之间血肉横飞鸡飞狗跳,养鸡场在瞬息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养鸡场主被数个凶神恶煞强按着签下了自愿拆迁的协议,那帮人扔下一千块钱的‘补偿款’扬长而去。
欲哭无泪的养鸡场主把官司打到了开发区管委会,结果管委会的人在程成志的授意下用一个违建、一个自愿就把养鸡场主给打发了。
在养鸡场主扬言要把官司打到县法院的时候,他惶惶不可终日的噩梦历程却开始了,家里半夜被人砸玻璃、院子里被人扔进割掉了头四处乱跑的活鸡,还有一次儿子被陌生人带出去‘玩’了一天,强压之下,养鸡场主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亲自跑到程成志妻弟面前下跪讨饶,被骂了一个‘贱’之后,家里才安定了下来。
如此这般的事件发生过几次之后,程成志奠定了他在开发区一手遮天的基础,被人们在背后起出了程瞎子的骂名,而程成志的妻弟就是他露在外面的牙齿,只要有散布对程成志不利言论的人马上就会尝到这对牙齿的凶狠。
这一次的骚乱事件还是因为程成志而发。
程成志不知何时看中了在那家化妆品店打工的小翠姑娘,其妻弟半哄半骗半强迫的把小翠姑娘从那家化妆品店挟持到了自己的娱乐城,而程成志在宣泄过自己的淫欲之后,其妻弟竟然把小翠姑娘监禁了起来,以供程成志和自己长期玩乐,数次之后,程成志对小翠失去了兴趣,其妻弟竟然逼迫小翠姑娘在自己的娱乐城中做起了三陪秀。
一般姑娘的堕落就是从此开始的,久而久之,被胁迫的姑娘也就自暴自弃心甘情愿的做起了这份见不得人的工作。可是小翠不然,她在被胁迫了一个多月之后择机逃了出来,跑到县公安局把程成志和他妻弟告了。
可是等待她的结果却是法医鉴定的妄想症,举报不予采纳。
小翠欲哭无门,自断一指写出了血跪在了开发区管委会的门前,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在开发区管委会的经警出面驱逐她的时候,性格刚烈的小翠竟然一头撞死在开发区管委会的围墙上。
小翠只是一个外地姑娘,甚至连她是哪儿的人都无从考究,可是小翠的死却在瞬间激起了民变,人们纷纷在管委会外要求程成志给出一个说法,一向嚣张拨扈惯了的程成志在一帮官员的簇拥下从管委会出来呵斥这帮刁民,三言两语之下,不知是谁第一个向程成志扔出了板砖,瞬间,数十块板砖横飞,把程成志和他的那帮随从砸倒在地,如果不是他们见机得快,迅速退回了管委会,恐怕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新站起来了。
接报之后的郝立春迅速赶到了现场,群众集会冲击政府机关可是极其恶劣的**,这种事件一旦爆发,将会对政府造成不可弥补的的恶劣影响,现在当务之急是迅速将事件压制下去,解决办法无外乎只有两个,一个是捂盖子,一个是揭盖子,是捂是揭要看事件的性质。
郝立春赶到的时候,在管委会门外聚集的群众还没有过百,人们在激情过后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只围不攻,有知道郝立春是新任县委领导的群众还能有条理的向郝立春叙述事发经过。
对于此事郝立春当然不能根据一面之词直接表态,他在查看过小翠姑娘的尸体之后,吩咐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