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阿拉善高原。
下午,未时刚过,申牌时分,蓝月三人在草原上策马飞驰,桑花忽然喊道:“我又听到钟声了。”
这一次不但桑花听到了钟声,连蓝月和桑吉都同时听到,悠扬的钟声从山前飘来。
蓝月用马鞭一指前面山峰,“我等此刻在山峰北面,想那庙宇定在山坡南侧,需绕到前面便能看到。”
三人策马从北向南绕了过去,半个时辰过后,蓝月等人来到了山坡南面,此时日已在西方,三人勒住马缰,手搭凉棚往前看去,好一座壮观的庙宇!
但见蓝天绿草之间,一座白墙金顶庙宇矗立在半山坡上,午后的阳光照耀下尤显得金碧辉煌,随着山坡的上升房舍层层叠叠,殿宇重重,让人数也数不清。一条长长的时间,由下而上,直达庙门,若通天阶梯一般。
蓝月鼻子灵敏,老远就闻到一阵阵檀木的香味从远处飘来。
三人骑马来到山脚下,将马儿拴在大树之上,背起随身行李,拾阶而上。
走得几步便有信徒一步一拜地往上爬行。
走进庙门,便是一个宽大的广场,巨石铺地,足足能够容纳两三千人,此时已匍匐跪拜着许多信众,身穿黄袍的密宗喇嘛来回川流不息。
蓝月当先,桑花桑吉随后,三人走进一条回廊。但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迎面过来几个喇嘛,其中一人似是领头之人,三十多岁,上前施礼后问道:“三位施主可是走错的地方,如是听经讲法,请到传道堂,这里是僧人修行打坐的地方。”
“修行打坐的地方,那肯定没错!我们来寻找智如海大师……”桑吉小脑袋一晃抢着回答道。
那生人眉头一皱,露出警觉的神色:“你们寻找智大师,所谓何事?”
“想问……”桑吉刚说了一半,却被蓝月一把拽住。
蓝面带笑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交给那僧人,“此行一来是拜托贵院做一场法事,二来是最近得了一件古物,却参悟不透,听说智如海大师,智深如海,学究天人,想请大师给看看,此物究竟为何物。”说着南岳,从怀里掏出那枚道心种魔令牌在那僧人面前晃了一晃。
那僧人虽然没有见过道心种魔令牌,这枚令牌特有的气场,也让他觉得此物绝不简单,加上又有黄金在手,掂量一下足有五十两之多,忙露出笑容:“既然如此,三位菩萨请随我来。”
说完吩咐其他几位喇嘛自行离去,自己却领着三人往内堂而来。
一路之上见墙壁屋顶之上,皆有彩绘,画有各种祥云飞天造型,美轮美奂,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错觉。
桑花桑吉,一边观看一边赞叹不已。
那喇嘛骄傲的说道:“这些绘画乃是本院弟子,在智大师的指点之下亲手所为,并不假手他人。”
蓝月一路走来也是在不停的观看,只是有一点不同,他观看的并不是绘画或者美景,而是此地的格局和道路。这是他多年领兵作战养成的习惯,每到一处必仔细观察当地地形记在脑中,以便可以应付突发事件。
自从得了刘伯温的奇门遁甲之后,蓝月在看地形道路的基础之上,又多了一个看所在建筑有无密道暗室或者阵法机关的习惯。
穿过一条游廊,刚刚转弯,突然前面传了一声巨响,三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顿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来那个声音并不是来自什么物件发出,而只是一个人吼了一声。
“啊哈!”
眼前不远处站立一个巨人,足足有一丈多身高,手脚长大,头颅犹如一个长裂的西瓜,一般,光着头,额头上后脑上布满了肉瘤。
再看脸上,双眼中并没有普通人的光彩而是白眼仁多黑眼仁少,鼻子扭曲。
此时正用骨节肿大的手指指着蓝月三人。
“哈!”那人嗡声嗡气的,又发出了一声巨响。
那带领蓝月前来的喇嘛赶紧解释道:“这三位菩萨不是坏人,是到庙中来做法事同时来见智大师的。”说着拿出那枚金锭晃了晃作为凭证。
突然间那巨人跨前一步便来到那位僧人身旁抢手夺过金锭,先是用牙咬了咬,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双手一搓,将那枚金锭开成一个圆饼,放入怀中。被抢金子的那么露出敢露不敢言的神色。
“啊……”那巨人发出一阵欢快的长音,昂起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整个游廊都传来他咚咚的足音。
见蓝月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僧人似乎有些羞愧:“刚才那位便是本院的力如山大师,小僧的师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僧智灵,我师傅便是智如海大师,忘了请教几位姓名。”
蓝月三人便毫不在意的将真名相告,果然那喇嘛听完并不在意。
智灵带着蓝月三人,穿过一个院落,又进入一个大殿,牌匾上用蒙古文和藏文写着“众生殿”三字。
一进大殿桑吉便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声,原来这众生殿中塑着几百个雕像,从罗汉到普罗众生再到恶鬼妖魔,应有尽有,一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三人看着叹为观止,智灵喇叭介绍说这些都是他师傅智大师的杰作。
几人来到大殿旁的一个侧殿,又是另一番景象,殿中塑着一些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群仙女畅游其间,或cǎi_huā或扑蝶,或吟诗读书,或下棋对弈,或翩翩起舞,其神态风情,宛如真人一般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
“姐姐你看,这些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