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歧突然笑了,雪花落在她的发间,眉间,融化过后的水珠闪着一丝丝微弱地光斑。
这下她终于可以有恃无恐了,仰仗着的是陆怀年那份已经说出口的喜欢。
“陆怀年我希望你不会反悔今天说的这句话,若是有天改变心意了,提前告诉我。”
“不会”赵歧当然不会知道陆怀年曾经为了说这一句话思忖了多久。赵歧也不知道陆怀年的这份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雪越下越大,路上已经很少行人了,赵歧和陆怀年因为没有打伞的缘故,两人衣服已经潮了大半。
最后还是让夏远下来接的。
管翕在角落看着二人乘车离去,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重。
“哥哥,赵歧姐姐要跟别人走了。”桑言总觉得自己不懂的事情太多,譬如,哥哥为什么躲着不愿上前?为什么赵歧姐姐跟那个大哥哥说话的时候哥哥会不开心?
管翕替他带上羽绒服的帽子,又往上提了提脖子处的拉链儿,让她整个小脸都窝在毛茸茸的帽檐内“雪下大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一南一北的两处方向,各自背地而驰。
因为小家伙不怎么喜欢被抱,管翕换成了背的姿势。
今天小家伙听说哥哥要带她去见赵歧,兴奋的连午觉都不肯睡,现在应该是有点乏了,安安静静的趴在管翕背上。
桑言嘟着小嘴,用手指戳了戳管翕的后背“哥哥,如果我让姐姐喜欢我,那他可不可以不跟别的男生走?”
“她想要去哪,谁都决定不了。”像是回答却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很快,管翕背上传来桑言均匀的呼吸声。
一路上,夏远就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但至于哪不对他怎么都说不上。
把赵歧送到家,折返回去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一件事:陆怀年从刚才心情就看起来很不错。
试探性了问了句“怀年,什么事这么开心?”
陆怀年摇了摇头,没说。
夏远也不再追问,安心的继续开车。暴雪天的路,确实不像平时那般好开,他时刻都仔细着。
所以,追尾这件事是夏远的意料之外。
时浅刚提不到一个月的新车就这样被撞了,透过后视镜看到主驾驶的夏远,时浅真的觉得有时候不劳而获比精打细算来得还要频繁。
夏远下车道歉,毕竟追尾是他的全部责任,该公了公了该私了也行。
可万万没想到这次追车追到了熟人。“时小姐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又见面了,所有的医疗费和车子修理费我这边全权负责。”
时浅看向陆怀年的车,和上次依旧一样,他并没有下来。
夏远处理好就回了车上,时浅的车尾处只是浅浅的凹下去了一小块,并不是很重的撞击痕迹。“时白捷妹妹的车,已经处理好了,不严重也没人受伤。”
陆怀年抬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走吧,雪下的大了”。
管翕此刻已经到了家,五十平的小房子有些拥挤这却是他和桑言真正生活的地方,并不是赵歧熟知的那个公寓。
这里,是他最隐秘的巢穴,也只有桑言和他自己知道。
把桑言放在房间后给他换好干净的衣服盖好被子调了房间温度后管翕才离开。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平平淡淡过了好几年,从管聪失踪后就开始了。
他是生是死,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管翕想弄明白。
他并没有想和陆怀年合作,不过获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对他来说是有利。至少他知道原来那天在烟花厂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现在要查的就剩穆朗和秦朝了,这么多年,他们两人的名字从来没有在那场爆炸中被人提过半个字,藏的也是够深。
现在,是与否,善与恶?是该谈一探究竟了。
第二天一早,穆朗在睡意朦胧中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穆朗撑起身子像寻常往日一样问了句“您好,我是穆朗,请问您是?”
对方没有说话,很快就挂断了。
穆朗心里一凉,会不是是他?再打回去,依旧无人接听。穆朗心里已经默默认定是他打来的,他是想要再次约自己去见他吗?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电话,这次穆朗也是刚刚睡醒,看到和昨天一样陌生来电的来电显示,穆朗深呼吸了下,接了。
“喂,是不是你?”
那边很明显地用了变声器,穆朗听不出来他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我想见你”后就再次挂断了。
不可能有接二连三出现的巧合,这次穆朗更加确认了,是他,他要回来谈判了。
接下来的四天,穆朗再也没有接到电话,他也忐忑了整整四天。
早晨,穆朗和穆呈梨坐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递给他一张报纸和一沓信件。“先生,有一封信件没有署任何信息,您要不要看看?”
穆朗神色有些异常的看着她手里的信件,然后在穆呈梨的诧异中匆匆放下了碗筷拿着那一沓信件上了楼。
穆朗进了卧室,并且还锁上了门。
拆了信件的穆朗,颤颤巍巍的拿出了那张卡片,是一张看似简简单单游泳馆的宣传册,穆朗将宣传册翻过来看向下面那一排地址,默默记下。
后来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穆朗在手机上查了这个游泳馆,显示无查询结果,但是那个地址他确实能搜得到。
握着宣传单的穆朗,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天,终于还是要来了。
这次他还是选择不告诉秦朝,因为那家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