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萧战的心神一震,退出了身体。仿佛是一刹那,又仿佛过了很久,他发现静止的时间再次流动起来。迷惘间,眼前的空间似水波荡漾,萧战的身形缓缓的出现在萧府之内。
目光扫过夜se中的萧府。刚刚体内发生的一切,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可是从“琼玉仙境”冲入体内开始,他就应当重新出现在萧府才是,怎么一切就像似刚刚离开,又回来了一样?
蓦地,一道目光投注而来,刹那之间萧战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来。
萧战和梦阔目光虚空相撞,后者眉头一皱,目光很快看向萧战身侧的战偶,他的眼中疑se一闪而过,随即腾空而起,向着远方逃窜。
萧战冷冷一笑,神识瞬间入住战偶,再将自身本体收入戒指后,一招只手遮天向着逃窜的梦阔抓去。
刚刚飞出萧府,梦阔就觉天空一暗,仿佛斗转星移,空间变幻,一只巨大的手掌凭空出现,当空向着他抓摄而来。顿时,他的脸se骇然一变,他发现自己的身和心就像是被蜘蛛的丝网黏裹住般,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似yu将他碾压而碎。
梦阔由于被强行剥离了琼玉仙境,他的修为大跌,就连原先的十六重天都不到。此刻面对萧战入住战偶后的“只手遮天”,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屈辱!愤怒!
种种情绪在孟阔脑中炽闪,刹那间梦阔目眦尽裂,心中的暴戾之气怒涨,毅然施展燃血大.法,强催功力。
眨眼之间,就见梦阔浑身青筋暴胀,体内无数细小毛细血管爆裂,全身功力瞬间暴涨至虚武之巅,一声怒吼,他挥剑怒斩。
一声爆响,巨大的手掌无视梦阔斩出的一剑,猛地一掌印下。
“嘭!”
全力一剑被一手压灭,梦阔更是被一巴掌扇了回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那模样惨不忍睹。虽然梦阔已尽全力,但战偶肉身无双,施展“只手遮天”时,那种恐怖简直无法想象。
看着砸落地面的梦阔,萧战不屑的冷笑,正yu再次一招“只手遮天”将其擒拿之时,一道轻啸声蓦然响起,滚滚声浪越拔越高,响彻整个夜空。
“啊啊啊……”
紧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向着萧府所在的方向飙来。几乎是一眨眼之间,来人就出现在萧战的眼中。感受到来人那骇人的气息,萧战脸se微微一变,随即他舍弃梦阔,扭头看向悬浮在不远处的来犯之敌。
只见夜空中一道艳丽的身影高高悬浮,她头梳凌云髻,鬓插步摇,柳眉凤目,俏脸似粉塑脂凝,娇躯上裹了一件华美宫装,腰间紧束着一条宽边腰带,一根短鞭紧锁其上。夜风中宫裙飘飘,一双曲线玲珑,如白玉雕成的美腿,乍隐乍现。
月下,宫装艳妇一对妙目扫过萧战与诗雅,感受到两人并不逊于她的修为,她浑身气势倏然一涨,战意大盛。旋即宫装艳妇脸se微变,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惨不忍睹的梦阔的身上,刹那间她的脸se再变,一双凤目煞气森然的看向萧战与诗雅。
“你们将我儿怎样呢?”
闻言,萧战立刻知晓了艳妇的身份,对其质问不加理会,只是淡然道:“雅儿姐姐,这妖妇就交与我来对付了,你只需负责萧府的安全即可。”
诗雅扫了一眼宫装艳妇,瞥了一眼宫装艳妇后,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开来。
交代完之后,萧战微微仰首,盯着夜空中的宫装艳妇道:“你是何人,也是来向萧府寻仇的吗?”
宫装艳妇见萧战放弃了二对一之后,略微松了口气,毕竟一次xing面对两个修为不下于自己的敌人,这压力太大了。忽然,宫装艳妇面露喜se,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梦阔所在的方向之后,脸上所有的焦虑之se不见了。
“本宫辛萝,今夜来此只为寻我那孩儿,并非是与萧家为敌。”
月光下,萧战入住的战偶一身雪白罗裙,翩然玉立,迫人的气势冲天而起,一双凤目含着煞,森然而视,冷哼了一声,恼道:“无意为敌?哼!你那儿子深更半夜带人闯入萧家喊打喊杀,此事岂能善罢甘休!”
辛萝凤目一寒,冷哼道:“你们萧府抓了我们信王府的人,我那孩儿上门要人,天经地义。哼!本宫劝你们立马放人,到时兵戎相见,信王府与萧家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呢。”
白se罗裙无风自舞,萧战全身气势尽敛,缓缓飘到空中,他面无表情,双眼静静的凝视着辛萝。
随着萧战外放气势的收敛,辛萝脸se猛然一变,露出了骇异之se。萧战此时的目光平静无波,威势尽敛,如果不是她悬浮在空中,绝对同一个普通人毫无差异。可是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压力却紧压在了她的心头之上。
那是一把剑,它无形无迹,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无处不在,挥之不去,驱之不散;同样它又无边无际,如那巍峨的高山,如那一望无边的大海,如那浩瀚无垠的苍穹……
这是一把无形的剑!这是一把心灵之剑!
它遮天蔽i,高山仰止,几乎让辛萝喘不过气来。她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可那无形的剑就像生了根般,将她的心牢牢的拽住,挣脱不得。
刹那之间,不管是目光触及这方天空的武者,还是忙碌着仍未熟睡的普通人,他们统统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剑压在了他们的心头之上,这一刻整个玉京城仿佛静了下来。刚刚那些还要一窥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