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卜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琐事,我还料理得来。”知趣弯着眼睛笑。
知趣收拾完了,要回房间,罗卜却是挡着知趣的去路。知趣看向罗卜,罗卜咬着牙,皮笑肉不笑滴,“让知趣师兄看清楚我些,别明天再忘了。”
知趣滴水不露,满是诚恳,“罗卜兄实在误会我了。”
罗卜将路让开,只是在知趣与他擦身而过时,唇角动了动,却未发出声来。须臾之间,知趣已将罗卜的唇语看得清楚,罗卜说的是,“青牛的事,与我无干。”
知趣身子一缓,点了点头,随之回了房间。
小白早在房间里布了禁制,知趣一回来,小白就邀功的扬起下巴,得意非常的问,“流氓趣,我演的可像不?”
话又要往回说,知趣本就是个心有机谋之人,他于罗家大部分人不熟。就是罗润仙,也不过是与之共事过几日而已,更别提队中还有罗卜这等敌友难辩之人。
知趣的确是早就看到了罗卜,他没理罗卜,一是没精神,二则故意就是要气一气罗卜呢。
这些人,都是筑基修士,同样的修为,各有来历,相处起来,当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再加上百人百脾性,知趣不耐烦挨个的去结交,但也要想个法子融入进去才好。不然,子夜山危机重重,他与小白黑豆儿到底力量有限。
但,如何融入团队也是个问题。
知趣早注意到那些人看他时眼中的矛盾,既羡慕又嫉妒,想结交又矜持。知趣想了想,索性来个先倨后恭,反正他身份已经有了,修为也不差,靠山明摆着。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譬如知趣,若一开始就谦恭有礼,诸人视为常态,反不易觉出知趣的好来。
反之,知趣一开始失礼,再赔礼,设一席宴请,接着说些自身艰难的话,反倒是能突出性格,同时抚慰诸人嫉妒的内心。
今日之事,原就是知趣有意而为。至于孔白,准元婴的修为,知趣必然要请孔白端着架子帮帮忙的。
孔白本色出演,获得了知趣送他的一尊小玉人。
孔白看了又看,问,“这是我吗?”
“嗯,我雕的,喜不喜欢?”
孔白瞧着小玉人眉目俊俏的贵公子模样,的确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心下欢喜的摸了又摸,嘴里道,“就是这玉质差了些。不过,也还好啦。”实在是太欢喜了,再傲骄也说不出挑剔的话来啊。孔白欢喜的又瞧了瞧,学着黑豆儿的样子蹭蹭知趣的脸,“那我就收下啦,流氓趣,你快点儿泡脚给我暖被窝儿啊。”
知趣是个七情六欲皆全的人,孔白跟在知趣身边这几年,耳濡目染的,很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这次随知趣出来,可以自己独享流氓趣的被窝儿不说,还得了流氓趣送他的小玉人,孔白心下别提多高兴了。心里又起了一样心思,小肉手摸着知趣的下巴,关心的问,“流氓趣,你喜欢罗水仙,罗妖也喜欢罗水仙。你这回出来,罗妖还不趁机挖你墙角呢。”
知趣一只手揽着孔白软软的小身子,心下好笑,“小白,你还知道什么是挖墙角呢?”
“切,小看我,是不是?”
“哪儿能。”知趣拍拍小白的屁股,唇角一翘,眯着眼睛道,“罗妖能不能挖我的墙角,不在他,也不在我。”
小白在被窝里拱了拱,“那在谁?”
“自然是水仙了。”知趣道,“依我家水仙的本事,若他不愿意,谁还能强了他啊。”
小白想了想,道,“罗水仙的确是挺有本事的。”当初被罗水仙倒吊在梧桐树反省的事,小白记忆犹深,斜着眼看知趣道,“那你可得好好对我啊,不然等以后我法力无边时定要报当年之仇的。”
“什么仇啊。”
小鱼给知趣提个醒,“就是那年,他把我倒吊在梧桐树下的事儿。”
“八百年前的事儿,你还记着呢。”
“哪里是八百年前。”小白拿脸在知趣胸前蹭了蹭,嘴里嘟嘟囊囊的,“不过,你要是对我百依百顺,我看着流氓趣你的面子,就不与罗水仙计较啦。”
连罗妖精都不敢跟我家水仙硬碰硬,个奶巴小孔雀,口气大过天。知趣拍拍小白的脊背,“快睡。”
小白再拿脸蹭知趣的衣裳,其实他早就想这么蹭了,上次在水仙谷刚蹭了两下,罗妖就笑话他说是想吃奶了,实在叫二舅失了脸面。这次出来,没那个讨厌的妖妖外甥说些讨厌的话出来,二舅愿意怎么蹭就怎么蹭,实在太幸福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