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说完,不等江裕回话更不去看他的脸色,一个用力就把门关上了。
“嘭”一声,一阵凉风扑鼻而来。
江裕看着面前古铜色的门,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摸了摸鼻梁。
秦央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在他耳边不停重复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站在门前良久,才转身回了隔壁……
拿回手机的秦央心情很不错。
有了轮椅,她可以在家里任何地方溜达。
于是秦央安慰自己,这一礼拜就当休假了。
前提是,她得和文哥请个假。
然后——
滑开手机,第一眼就看到了文哥发来的微信。
心里美滋滋的。
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小秦央,下礼拜五集团总部年会,做我的女伴如何?”
下礼拜五?
秦央算了下时间,正好是12月7日。
自己这腿……怕是还没好吧?
秦央打算给文哥回信息,却突然扫到他发信息过来的时间。
上午十点四十。
那个时候……柏林应该还是凌晨吧?
文哥凌晨给她发微信?
秦央突然猜想,他是失眠了还是在加班?
那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
她发信息过去岂不是打扰了他?
于是,秦央纠结几秒后,果断放下了手机。
至于信息,还是等柏林天亮再回复吧!
可她不知道,杜希文所在地方其实和她一样,正是午日好时光。
徽城。
青山别墅区。
这是十年来,杜希文第一次以别墅主人的身份回来。
当他踏进别墅大门,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环视着面前的一景一物,没有感觉到一丝家的温馨,反而是钻心的凉和完全陌生的气息。
别墅已建三十余年,但别墅内欧风装饰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过时。
客厅约六十平,圆形三层水晶大掉灯从楼顶垂下来,给人一种身处欧式贵族宫殿的错觉。
铮亮的皮鞋在灯下那方羊毛地毯上立定,目光所及之处,和记忆里似乎没什么变化。
往前走。
客厅沙发、茶几花瓶,一尘不染。
窗户投进来午日的炫白,让所有器皿反着洁净的光。
杜希文顺着红木楼梯上行,樊竞紧跟其后。
立定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
一楼在脚下也在眼底,看上去更陌生了。
杜希文伸手在走廊上轻轻滑过,依旧是一尘不染。
在别墅里呆了十分钟,两人离开。
上了车,杜希文坐在后座,松了松领带。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樊竞开着车,听到老板的问话,他似乎回忆了几秒才摇头,“没觉得哪里不一样。”
杜希文靠在椅子里,偏头,鹰隼般的眸子慵懒的注视着不远处那栋别墅,嘴角微微上扬。
良久才淡淡道:“先去躺李妈那里吧。”
“是。”
黑色低调的商务车缓缓驶向徽城老街胡同。
时隔两个月,李妈再次见杜希文,脸上除了惊喜更多的是惊讶。
“阿文?阿文又回来了。”她一双褶皱的手握上杜希文温热的大手,眼角渐见湿痕。
杜希文笑得温润,语气比平日多了几分尊重:“李妈,最近好吗?”
“好,谢谢阿文惦记……”李妈说着,竟忍不住去擦眼角,同时看向杜希文身后,“咦?上次的小姑娘没来?”
杜希文笑,答:“她没来。”
简单三个字,却透着无限宠溺。
李妈自然也听在耳里,笑意更浓了。
不由得多了句嘴,“那姑娘,是阿文的心上人吧?”
这一次杜希文只笑不语。
两人寒暄了几分钟,杜希文才说明来意。
“李妈,我想回别墅住段时间,想问问您方便吗?如果方便,能否同我一起回去住几天?”
闻言,李妈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激动,端茶的手都在颤抖。
“阿文……你,你真的……肯回别墅了?”
杜希文点头。
李妈喜极而泣,连着说了三个“好”。
末了,起身就要去收拾东西,“阿文,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杜希文却喊住了她,“李妈,不急。”
李妈一拍脑门,“哎呀!你瞧我,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说着又一脸和蔼的看着面前这个她一手带大的人,“阿文,还没吃午饭的吧?我这就给你做去!”
“不麻烦了李妈,我吃过了。”杜希文说着便起了身,“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您,那我过两日再来接您。”
见人就要走了,李妈一双手挫啊搓,“不再坐坐了?”
“不了,下次再过来。”
李妈送杜希文一直出了巷子口。
又目送他上了停在不远处那辆黑色商务车,直到车走远了,人才转身往回走。
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
下午。
樊竞带着杜希文来到了徽城市中心一处办公楼。
电梯上了7楼。
一出电梯,就看到对面自动玻璃门顶上挂着的几个烫金大字:成诚室内装修。
听见门铃声,前台小姐姐抬起头来,一见门外站着的两人,双眼都发了光。
赶紧起身,开门。
“两位先生,是要咨询室内装修吗?”长相甜美,声音也甜美。
樊竞朝她点点头,“是的,我们老板想装修新购的别墅。”
杜希文立在边上,双手插袋,脸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