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已连着多日,一下朝便回锦绣阁,昨夜还宿在锦绣阁,后宫之中也只有这一位主,不顺着她还顺着谁。
“咚”的一声,升降梯停了,闸门大开。
安潇湘踏出门笼,迎面扑来一阵风,让人神清气爽。
摘星楼顶竟种了花,很漂亮。奢贵裹着,以一颗颗白脂玉点缀于花圃间。她没见过这种花,花是蓝色的,透着点点芒光,在风中轻轻摇晃。
原本坍塌的楼阶已被修缮平整,仿若从前根本没有楼阶一般,填平了地面。
楼顶呈圆形环绕,围着漂亮的花圃一圈,而后便是那个升降梯,摘星楼顶,再无他物。
安潇湘深深望了一眼漂亮的花圃,转而道:“别乱动东西,呆一会就走。”
橙子与桃子认真地点头,立即远离了那花圃,生怕一不小心碰上了。
安潇湘寻了个好地段,静静地望着眼前,大片山河。
站在这片地方,会让她感觉到自由,以及故乡的气息。
以及不日之前从此处跃下的情景,浮于脑中,消散不去。
身后,那升降梯“咚”的一声霍然落了下去,桃子与橙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已下降的门笼,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却不敢接近安潇湘。
只见安潇湘坐在摘星阁边上,荡漾着小腿,面容惬意地吹着风。
橙子担忧地看着安潇湘,毫不怕死地在摘星阁边,荡着腿。
主子啊,这又不是秋千,哪带你这样玩的啊!
桃子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凑近边缘。
安潇湘倏然回头,大声喊道:“你们俩回头让人在这造个秋千,没地儿坐啊!”
造个秋千……
桃子与橙子两两相望,在相互的眸中,看到了一样的颜色,并成功达成共识。
主子真是太恐怖了。
“咚”
升降梯停在顶层,闸门大开。
着墨色鎏金袍的帝王,大步踏入。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场,摄人森然的威压瞬间涌入摘星阁。
玻璃面无表情地跟在夏无归后头,执剑而入。
见升降梯上来,桃子与橙子立即低下头,退散两边,不敢冒犯。
而霸凛如旧的帝王,褐眸深邃傲慢地直扫,坐在摘星阁边缘的安潇湘。
她长发随风飘扬,长裙摇曳于空中,就似一朵盛开的海棠花,清丽娇艳。蓦然回眸,天蓝水眸与天空的色彩相融合,不施粉黛的白皙面容,娇鲜欲滴的唇。
傲慢霸凛的帝王霍然想起不日之前,她方才从此处落了下去,眉心狠狠一跳。
夏无归眉间折起熟悉的折痕,褐瞳深凝那背影,大步朝她而去。这该死的女人,竟坐于如此危险之处。
玻璃面无表情地站在后头,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
他知道,再看也只会吃狗粮罢了。
而安潇湘此时沉寂于风刮在面上,舒适而惬意的内心世界,丝毫未察觉,有人正在走近。
尊贵帝王走近,准备大手一捞。
芯片:有人来了。
嗯?
安潇湘回眸,天蓝美眸直对上一只大手,屁股毫无预兆地一颠,直直坠下摘星阁。
人走这么近了才知会她,会不会太迟了点??近日芯片话是越发少了,反应也越来越慢,怕是有点故障了。
而夏无归见她满面懵然地回头,柔顺的发丝拂过他的手,伴随着一阵惊叫声,直直后倒。
他慌了神,迅速伸手欲将她拉回来,可太迟了,她已坠下。
素来高高在上的帝王,脑中瞬间空白一片,身体已比大脑先一步行动。
他骤然纵身跃下,褐瞳紧盯安潇湘,直直掠过她,拥住她,施展轻功,稳稳跃下摘星阁。
安潇湘这会儿才回过神,已然安稳落地。她轻功的实力不足以飞如此高远的地面,方才急得六神无主,
怎料,夏无归竟跟着跳下来了。
夏无归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好心,竟亲自跳下来救她。
安潇湘心情有些复杂,蓝眸抬起,直对褐瞳。想了想,还是道谢:“谢谢。”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他救了她就是事实。
二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他高大魁梧的身体,护住了娇小的她。
而尊贵霸凛的帝王,心情比安潇湘还要复杂。他以为他对她只是感兴趣,她倔强、毫不畏惧的模样,竟有些可爱。
她过往神秘,定受了许多苦难,他想护着她,让她不再受任何委屈。
或许只是将她当做玩物,或是兴致大发,对她感兴趣,将她留下了。
怎料方才她坠了下去,他竟未犹豫半分,随她坠落。
他害怕失去她。
素来傲慢的帝王,这一瞬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夏无归唇畔勾起熟悉魔魅的弧度,褐眸深邃傲然之间,迸出丝丝柔光,凝视着她纯明的蓝眸。半响,他沉声道:“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话罢,素来傲慢蔑然的帝王,霍然皱起眉头。如此肉麻的话,竟出自他口。
安潇湘怔了怔,而后郑重其事地盯着他道:“夏无归,我们不是夫妻,我顶多算你的妾。你怕是不明白,夫妻百年之后是要葬在一块的,而我作为你的妾,百年之后定是殉葬化为骨灰的。”
不知道哪个人百年之后还与夏无归葬在一块,真是上辈子倒了大霉,活着受罪死了还受罪。
安潇湘认真地一番科普之后,至高无上的帝王沉眸,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而此时,摘星阁顶的玻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