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淡淡地扫过轿撵,倏然攥上了她的手心,似给了她些底气,让她没那么紧张了。
百里忘川孤远淡然的气质超脱世俗,见此状况倒是从容不迫地扫了一眼轿撵,缓缓垂眸。
她与师兄认识二十多载,他的出场方式,他的气势以及喜爱暗墨色轿撵,她是最了解不过,而且还带了玻璃,可见是收到可靠消息,知道了安潇湘的所在之处。
气氛如此紧张,橙子也不由得慌乱地吞了口口水,将头低至最低,生怕存在感太高,被谁注意到了。
而此时,玻璃忽然将眼神,扫向了它们这群人,而后扭头,朝轿撵说了一句什么。
这让安潇湘更为紧张了,她回握住星河的手,紧紧攥着。
咋回事?
轿撵刚漫入城门,在玻璃回头的一瞬间,巨长的队伍骤停。
安潇湘面色微沉,悄悄后退两步,轻声道:“若出了闪失,你们能跑的赶紧跑,装作不认识我。”
夏无归抓了她,她不会咋滴,顶多又被困上个一年半载,但若是它们全被兜了出来,她再逃出来就没有希望了。
身后,芷轻笑一声,声线蛊惑人心,“小安儿如此关心芷,芷又怎能丢下小安儿呢?”
他不似诸葛明空那般毫无主见,也不似夏无归那般豪取抢夺,他要的东西,素来是主动去争取,而非强迫的抢夺,也非败了便放手。
小斯扫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默默垂下眼。主子向来以与夏无归作对为乐,从前与安潇湘交涉,是为了算计安潇湘的同时,也算计夏无归。
主子从不屑那江山,只是看不惯夏无归的霸道专权。
而夏无归对他做的一切手脚视若无睹,除了安潇湘。自安潇湘出现后,夏无归更易怒了,但随着数次接近,逐渐的,主子似也对安潇湘不同了……
他看不懂,安潇湘究竟有何魅力,能吸引众多优异的追求者。
安潇湘扭头,听闻芷这番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狐疑皱眉。
按照芷一贯的秉性,这种状况定是能置身事外绝不掺和的,而他竟然拒绝了逃命,不对头。
这一头,星河什么都没说,淡漠的气息远扬,他的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意图很明显,就算出事了也不会离开她。
另一头,芷还眼神坚定而固执地攥着她的衣袖,也很明确,他就算陪她死在一块,也不走。
问题是,她并不想死啊!
这俩人咋滴了呢,她说东窗事发了让它们走,自是为她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是它们被一锅端,她下次被逮了如何逃出来?她精心筹划许久的开颅手术怎么做?
那轿撵沉稳落地之后,轿帘被缓缓掀开,气场强大如魔王撒旦的帝王,抬起尊贵傲然的脚,暗墨色鎏金暗纹的长衫,交映于众人的眼前。
他出现的那一瞬间,俊美的容颜使得众人神魂颠倒,不由得为他倒吸一口气。夏无归只需站着不动,不怒自威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鬼斧神工的立体五官,犀利深邃而时刻漫不经心的褐金色瞳仁,俊美犹如神魂的容颜,足以令天底下的所有人为之震颤!更令人为之惊叹的是,他的身高,已是一米九往上,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如此一望,便有种居高临下,而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他的褐瞳,扫向何处,便无形中迸出震慑威厉而勾魂夺魄的压力,时刻令人感到窒息的魔息灌溉环绕,迫人屈膝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畏惧而心生臣服之意,不可自控地弯折!
“噗通”
“噗通”
接二连三的百姓,不由自主地跪伏于他的脚边,直到最后,只剩一些零零散散的百姓还干站着,其中,就安潇湘这伙人最为扎眼。
虽说容貌一个比一个平凡,气质却一个比一个不凡,身着星凛大陆才流行的衣衫。
玻外扎眼的它们,仔细打量了半响,眼尖的他,忽然看到安潇湘腰间的潇湘剑。他扭头,朝正在四处扫视的夏无归道:“皇,你看那剑,像不像王后那一柄?”
闻言,傲慢尊贵的帝王转眸,凝视着安潇湘腰间那柄剑,眸中骤然迸出喜色。随即,视线缓缓往上挪,落在安潇湘的脸上。
不是她。
夏无归褐瞳之中闪过一丝几近不可闻的失望之色,随即举步,缓缓朝她而去。
那柄剑,是他亲手所制,按照她原本的那柄木剑,一点一点地打磨出来,他又怎会不识,那柄剑是他赠予安潇湘的。
至少有了线索,哪怕这柄剑被她随手送给了他人,至少他能寻着线索,找回她。
安潇湘不小心,与夏无归对视了一眼,随即匆匆垂眸,将头一低再低,祈祷他不要注意到她的存在。
然,她的脚底下,忽然映照了一个巨大的人影,熟悉的龙涎香飘来,疯狂地窜入安潇湘的口鼻之中,令她的心脏不由得骤停了半响。
左边的星河还攥着她的手,淡漠的眸光直视前方,对夏无归置若罔闻漠然置之。而芷一袭黑衣,也不知何时攥住她满是沁汗的手心。
两人皆是一袭黑衣,平凡的容貌显得比真实年龄老了,星河一袭白衣,倒似个极度自闭的孩童,如此一看,活脱像一家三口的模样。
玻璃,面无表情地道:“姑娘,这柄剑的来历是?”
原来,是这柄剑……!
她忘了,这柄剑是夏无归的!她太疏忽了,竟直接将它带出来给夏无归看……
所幸,夏无归还未认出它们。
她已算了解夏无归的性情,以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