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之人是谁,一想便知。
欧阳习习眸中掠过诧异,fēng_liú不羁地晃了晃折扇,慢慢绕过墨白,“在下同你家主子,也许久未见了,本应在下请她喝盏茶,竟叫她请在下,真是惭愧。”
那美娇娘微微鞠身,便守在了不远处。
而琉璃刚入屋,便见堵人的一幕,当即便迎了上来,却见欧阳习习并无反抗之意,便任之随之去了。
欧阳习习见安潇湘来,竟半分不惊奇的模样,亦不客气地摆着折扇,坐在她对面。他敲起了折扇,自发地拿起玉杯,于唇畔轻抿一口,“凉了。”
见状,橙子便要上前替他换茶,却被墨白抢过,替他续了茶。墨白将茶杯搁在他面前,“二皇子,为何不问?”
“问什么?”欧阳习习从容不迫地倚靠在座椅之上,慢悠悠地瞥了一直未有动作的安潇湘,轻描淡写地道,“问你家主子为何在此?还是寻在下作甚?在下不仅知道你来做什么,且还知道你们有求于在下。”
见状,安潇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便长话短说,二皇子,接个道给我过一过?”
还不待她表明意思,欧阳习习便慢笑一声,“跑马场可是个圈套,在下可劝过你,不要去,若你非要去,日后怪罪在下可怎好?”
虽说是警示,他却泰然自若,又接着道,“若你有所求,在下自会相助,毕竟,在下可欠你人情,若日后想起来,莫说在下有未完的人情。”
说罢,他便朝不远处的琉璃扬了扬折扇,琉璃走上前,将烫金请帖搁在了桌上。
旋即,主仆二人便起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余下烫金请帖静静地躺着。
琉璃疑惑,“为何要帮她?帮大皇子与诸葛隻!”
欧阳习习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折扇,慢笑一声,“它们之间的争斗,与我何干?”
“人情”安潇湘只扫了一眼请帖,便毫不客气地收下,“安潇湘的人情,那真是来的恰到好处。”
说着,安潇湘起身朝外而去,偏目吩咐了墨白一句,“明儿一早,你们便去通知夏无归,说我在跑马场。”
墨白疑惑,“若明早去搬救兵,会不会有些晚?”
“我这不是怕他来早了,把跑马场掀了,红玉的下落就断了,”安潇湘白了他一眼,又道,“又怕他来晚了,我的小命就搭在那跑马场了。”
橙子与墨白同时欲言又止,又极有默契地合上了嘴。
左右都是搬救兵,为何主子还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几人背影越来越远,暗处一阵风刮过,仿若从未来过。
橙子回头,将头偏向那阵风离去的方向。
翌日,安潇湘早早便动身,拿着请帖去了跑马场。
明知是鸿门宴,她偏要来赴。
席位之上仅寥寥几人,而高位之上,正坐着欧阳斯。
他似等候已久一般,在安潇湘出现的瞬间,将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安潇湘避开那道视线,绕过众人,欲从席位后绕过,却霍然被人堵住。
安潇湘定睛一看,发现眼前之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淼沝水。她吓了一跳,却很快稳住心神,“你这是做什么?投敌都这么光明正大了?”
说着,安潇湘眸色骤冷,“你应当知道,背叛夏无归的下场吧?”
其实,她也不敢肯定,淼沝水究竟是否背叛了夏无归,仅是怀疑罢了。
那日在大殿之上,果如背锅,淼沝水置若罔闻的模样,实在可疑。宫中上下人人皆知,果如是淼沝水一手教出的情报高手,她怎能如此冷面冷心?
除非,她早在多年以前便计划了这一切,而果如,仅是她上位的垫脚石罢了。
淼沝水并未正面回话,诧异道,“王后,你说什么呢?属下奉皇的命令保护您呀!”
闻言,安潇湘脸上写满了不信。她慢声道,“你在我辗转追查红玉时不管不问,如今又出来做什么?”
安潇湘追到此处,全然靠她自己的一手调查,没有淼沝水的半分功劳,她实在不知淼沝水究竟何用之有?
淼沝水疑惑,“属下只收到保护王后的命令,并无帮王后调查的命令啊?”
这番话,险些让安潇湘气到心肌梗塞。
而还不待安潇湘开口,淼沝水又低言道,“此处危险,王后,快些离开。”
安潇湘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淼沝水,而后冷哼一声,“不可能。”
随即,她便绕过淼沝水,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之中。
淼沝水望着安潇湘的背影,却暗叹一声,缓缓后退,隐匿于黑暗之中。
回到场上时,并无人起疑,或是奇怪安潇湘的身份,各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空气安静到诡异。
死一般的沉寂,好似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般。
这下,安潇湘是彻底信了,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鸿门宴,不然这些人古古怪怪地做什么?
虽不知欧阳斯究竟想做什么,但她总不能不战而退吧?
安潇湘默默给自己壮了壮胆,寻了个位置坐下,才开始环顾四周。
而此时,又一批人马入席,才让原本黯淡沉寂的场面,热络了起来。
而领头者,戴着玄红色面具一抹,墨发随意披散双肩之上,缭乱而勾人心弦。在他渡步走过安潇湘的面前时,熟悉、优雅慵懒的气息迎面而来,十分熟悉。
同漫不经心的猫儿一般,徐徐而过,由内而外弥漫出令人欲动异香,勾走了无数人的小心脏,令人心神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