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炎火也是个暴脾气,连拉带扯的完全是硬生生把人拖去的!林木森是明王府内唯一一个会点医术的人了,虽说技术可能不如那些大夫名医,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先找他来顶一下位了!
不一会儿,林木森就被生拉硬扯带进了屋,还没来得及行礼,诸葛明空便让他别废话赶紧把脉。
林木森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安潇湘的手腕上。
忽的,他又面色凝重地探了探潇湘的额头,抚了抚她的颈,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他重重后退两步,就地跪下:“王爷!这位姑娘已无力回天!节哀!”
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
诸葛明空的世界,这一瞬似乎崩塌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该死地在意这个女人,该死地在意她,不想让任何人接近她,不想让她离开这明王府。
他呆愣住,怀中还抱着安潇湘冰凉的身体,眼眶蓦地红了一圈。
“安潇湘,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能死?!你怎么可以??!”他将她揉入怀中,痛叫着她的名字。
“安潇湘!你给本王醒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放轻了声,悲怆满溢在他面上:“本王……本王还没有娶你,你怎么能走?”
一屋子的下人,皆听见了明王的表白,就地跪下,“王爷节哀!”
他以为,他只是看不爽兄弟的挖墙脚,他以为,她并不是特别的存在。
怎知此刻,原来她在他心上,也占有着不小的位置,他竟是将她放在心上了……
焱炎火不忍打扰王爷,却还是开口,“王爷,最后进院子的人……”
诸葛明空瞪着血眸,嗜血杀意涌出。
欧阳习习!
欧阳习习使尽各种手段想带她走,竟为了不让他带走她,他来杀了她!
他温柔地给潇湘的‘遗体’盖了薄被,怒声开口,“谁都不许碰她!”而后直奔门口。
焱炎火也心知自家王爷的秉性,此时他定是要去讨伐欧阳习习,将多年的情分一刀斩断。
远在天香园的欧阳习习,蓦然打了个喷嚏,“今儿不是很凉呀?”
“今儿确是燥热难耐。”琉璃站在边上,默默点了点头。
另一头,诸葛明空走后,下人也默默退出了房,给‘死者’留一个清净。
床帐延伸至地板,盖过床底,所以下人们跪着的时候,也瞧不到里头有人。
床底下躲着的男孩,默默钻了出来,盯着潇湘的脸,惊觉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他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怎知一睡不醒……
他见过的死人太多了,他早已对尸体麻木了,但他,对这个救了他命的人,并不感到麻木。心里,第一次有一种叫悲伤的东西,涌了出来。
他站了好一会儿,轻声道,“谢谢。”
他犹豫了一会儿,从袖口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是一颗黑溜溜的药丸。
“算是谢礼了。”他又轻轻地道,将这颗药丸,塞进潇湘的嘴里。
入口即化,潇湘却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静静地躺着。
林木森杵在房门口徘徊着,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潇湘是怎么死的。
她霍的便末了鼻息脉搏,身体也无任何伤痕,中毒迹象半分皆无。
这会儿,一众太医大夫在下人的簇拥之下,姗姗来迟……
这明王都走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才到,太晚了点吧?
一众太医大夫,跟门口杵着的林木森交接情况,知晓潇湘已死,个个都不敢入门了。
若明王知晓他们一堆人,救不活一个人……
就让此锅甩在林木森身上吧!死都死了,他们还没经手,罪不殃及无辜人,不知者无罪。
于是一众人刚到,又站在院门口,等明王回府。
这一头,诸葛明空气势汹汹地砸开了欧阳习习行宫的大门,命人大肆搜寻一番,怎知人去楼空!
定是跑了!
不,只是没回来罢了……
“去查!欧阳习习去了哪?!”诸葛明空站在行宫屋顶上,怒喊道。
焱炎火飞一般地闪了出去,也心知明王此怒火,是非宰了欧阳习习不可。
焱炎火出门,瞧见角落瑟瑟发抖的侍卫,是行宫的侍卫。焱炎火一把逮住他,还没开口,侍卫便急着开口,“公子去了天香园!他去了天香园!已派人回来通报过了!”
……
早知先问话了,何必扑了个空。
焱炎火往里瞧,行宫已有一半,被明王炸成了废墟。
侍卫心知此阵势,显是奔着行宫暂住的公子来的,他这种炮灰,当然是趁早交代,他们千万不要以为他不想交代啊!他什么都知道的!
焱炎火入门,很快杀气腾腾的诸葛明空,闪了出来。包围行宫的明王铁骑,也跟着明王迅速撤离。
此时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走在路上,与杀气腾腾的诸葛明空,擦肩而过。
巨大马车内,坐着三个面貌姣好的姑娘,正中间的桌上,布满美食美酒。
欧阳习习左拥右抱,面上满是享受。
诸葛明空很快赶到了天香园,得知欧阳习习又先走一步,怒火中烧,直将欧阳习习方才待过的屋子,炸塌了。
而欧阳习习得知自个屋子被炸了,不明所以。但他没与他计较,这本就是夏国给他暂住的地方,炸了便炸了,让夏无归给他换个地方住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