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你说什么行当,来钱多且快?”
她沉思了一早上,没一个靠谱满意的。
婢女正收拾着入夏的衣物,闻言停下手边动作,怔愣半晌道:
“小姐,您这问题,令奴婢想到的,净是些……不太好的词。”
“辟如?”
“劫富济贫,拦路抢劫,占山为王,盗亦有道。”冬儿扒着手指头,一一道来。
“……”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词。
“啊!我要一夜暴富!”她泄气的哀嚎。
喊声惊动了蜷于窝里打盹的小白,一对,呲溜窜到宽椅下,伸出两只小细爪,喀嚓喀嚓刮起木腿儿。
她俯身,将小白狐捞进怀里,撸了撸光滑油亮的皮毛。
它立即伸出粉色的舌尖,开始舔舐白嫩脸颊。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哈哈……有点痒。”
一人一狐嬉闹着,暂时赶走了她心头愁绪。
“小姐惦念那些作甚,侯府还能饿着您不成。”冬儿打趣道,“或者卖了小白,这等品相,达官贵人间,准能出个好价钱,您可算捡回个宝藏呢。”
玩耍顿住了,两张脸齐齐转向婢女。
小白狐警惕的竖起耳朵,龇牙咧嘴。
而她似被点醒一般,水眸渐渐瞠圆,唇角越翘越高,猛地一拍桌面:
“好主意!”
“嗳?”冬儿呆住,“您……真准备拿小白换银两?”
“呜……”
小耳尖耷拉,嚣张的小狐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
机灵可爱如它,居然比不上那个叫“银两”的东西,简直是狐生耻辱。
“怎么会。”她连忙安抚的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压低嗓音道,“冬儿,你是不是本小姐最忠心,最亲近的婢女?”
“当、当然!”挺起胸脯,拍了拍,“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她应该送这丫鬟去多念几年书的。
“不用你卖命,只需记住一点,无论我做什么,无条件支持就对了,另外,闭紧嘴巴,对外一个字都不准提!”
冬儿看着她半威胁半诱哄的眼神,背后毛毛的。
“好……”
“放心,亏待不了你。”
呃,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一辆马车哒哒哒穿行于京中西北角的街道。
此处近城郊,大多为普通百姓所居,房屋参差不齐。
“小姐,安远巷到了,小的转了一圈,就这家门口有尊石狮子。”小厮撂起布帘。
冬儿先下了车,撑开手中纸伞,为身后的人儿遮去刺目烈阳。
她四下环视一圈,巷**叉处,种有两棵槐树,**不离十了。
在她坚定的目光下,小丫鬟迟疑着敲响了木门。
“谁啊?”
门扉开了条缝儿,探出一张中年人的脸。
“你好,请问是陶老板吗?”她绽开一抹真诚笑靥。
陶然狐疑蹙眉,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一袭水蓝色的齐胸织锦襦裙,裙裾上绣着盛开的素梅,外披翠烟薄衫,隐约可见如新剥鲜菱般的白肤,梳着双平髻,精致的珠花点缀流苏,于两侧轻轻晃荡。
臂弯间趴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眨巴着明亮眸子,细嫩小手搭在漂亮的皮毛上,相当赏心悦目。
总之,此乃一位高门大户娇养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