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满脸不解:“小姐……”
“嘘——”她抬手比划。
小丫鬟微微一愣,随即恍然。
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人轻推手肘,低头一看,赫然一盘干果。
冬儿拈起一粒榛子仁丢进嘴巴,兴奋示意。
她哑然,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那厢,由于谈论的并非什么辛秘,几位青年未刻意压低嗓音,浑然不觉被隔壁两个小姑娘当成了说书的来欣赏。
“同样不似铁血阁担若是他们干的,那杨淮保准落不得一个全尸。”
“没错。”蓝衣侠客赞同颔首,俯身轻声道,“铁血阁狠辣阴毒,爪牙众多,咱们勿要妄议。”
“如此一看,必定是孤星楼所为了。”起初那名姓符的年轻人下了结论。
“这孤星楼近年来发展得不错,只要钱给足,万事皆能办成,实力深不可测啊。”
“高兄此言差矣,他们挑剔得很,自有一套接生意的准则,如果入不了眼,捧着千金亦扫地出门,总体来说,作风偏正派。”
提及此楼,蓝衣侠客如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我有一朋友曾上门求过事,楼主本人是不接任务的,麾下有三名门主,二门主性子沉稳,内功雄厚,三门主善易容,轻功出神入化,这两位价码很高,像杨淮那种级别的,估计随便一位堂主出马即可。”
“大门主呢?”有人插话。
她与冬儿对视一瞬,无声赞扬了这名高姓青年。
问得好啊!听书最忌吊人胃口了。
“大门主嘛……”蓝衣人抿了口酒,迟疑道,“传言甚少,只知为楼主嫡传弟子,其他的,倒不曾有所耳闻。”
“闯荡江湖,如此低调,怕不是资质平平,难堪重用吧,哈哈!”
众人哄笑。
有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忽然道:
“你们说,北盱堡主为何不报官?”
几人均惊奇的瞪大眼,蓝衣青年拍了拍男子的肩:“林兄初入江湖,有此疑惑,十分正常。”
符姓侠客笑道:“各门各派与官府是微妙的共存关系,基本互不干扰,再说……”
收敛了眉眼,怅然的摆摆手:“这世道,愈发艰难,让官府做主,还不如凑点银钱去找孤星楼,来得迅速痛快。”
气氛莫名凝滞,大伙儿纷纷举杯,各自抿起了杯中酒。
这时,楚元清端着两盘点心归来,此出“江湖轶事录”告一段落。
她与堂哥继续热络的闲聊,可一个念头渐渐在心底扎了根。
父亲造反之事,想必阴谋极深。
她不能等罪名坐实后,再请求谁去彻查翻案。
最好是一步一步,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清楚。
所以,要不要,学点武艺呢?
趁着她这副十岁身躯尚未发育完全,骨骼且柔软。
无论防身,亦或探知讯息,都是有利的。
退一步讲,哪怕用来偷溜出府,也方便得多啊!
三日后,安远巷。
子夜时分,夜深人静。
一只灯笼晃晃悠悠,发出昏黄幽光,映出杂乱的庭院。
喀!喀!铁锹挖土的声音,一道黑影正辛劳忙碌着。
“站那么远作甚,这边啊!”黑影抹了把额际薄汗,低斥道。
“啊,是。”
光圈近了些,照亮一片沙土,依旧一无所获。
楚元清直起腰,看向在旁徘徊转悠的云玖卿:
“堂妹,你确定……这种地方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