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公子这话一出,满堂的人这时不管什么想法的,都觉得满脑门子的黑线,他们今日也算大开眼界了,这位新任知府是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还有人自个这样夸自己的。还夸的理直气壮。
有些别有心思的已经觉得,这个新任的知府大人明显是个硬茬,难怪敢接这个知府位子。
这王捕头有苦说不出,他刚才已经挨了板子,现在总不能说自己的身子没事吧,如果他的身子没事,那么,别人就要想了,那刚才的板子是怎么打的?万一这位摸不清深浅的知府大人再迁怒下来,那刚才放水的那些衙役不是受自己连累了吗?
可要是一旦被这位知府大人送回去养伤,那他的职位恐怕就再不那么轻易地回到自己手中来了,虽说,这知府衙门的捕头也没什么银钱,可别人孝敬的银子多呀,他原本还指望着再收一些,给最近看上的那个醒妇买个院子呢,现在着新任知府第一天就折了他的面子,如果再掳了他的差事,那他以后还在慕云城怎么混,那些人知道新任知府大人不待见自己,又怎么会孝敬银钱让他帮着办事呢?
在这一刻,王捕头恨不得马上要了这位新任知府的命,可他还没有到彻底昏头的地步,今日这个亏他是吃定了,回头之后,他再找几位大人商议对策,反正,他与他们现在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不能不管自己。他倒要看看,这位藏头露尾的新任知府,还能在这位子上坐多长时间。
和其他官吏们站在一起的慕云城的属官们,有些人就在想,知府大人到任第一天,就打王捕头的板子,恐怕也是杀鸡给猴看吧,是警告他们的,不过他们倒要看看,没了他们,这新任知府,一个被惯坏的公子哥能干个什么事?
王捕头被打发之后,堂下一时之间安静的过分,李三公子又开口道:“没看本府还病着吗,还不将状子送上来。”
接下来,倒是没有再出现什么值得李三公子借题发挥的事情,刚才王捕头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现在还没有对付这新任知府的良策,他们只能暂时退避,才是上策。
至于这老太太所要告的案子从表面上来看,并不是一个特别复杂的案子,案件的当事人是白老太的儿子儿媳,还有慕云城商会会长家的大总管,以及商会会长的小儿子。
真的,这真是个不怎么复杂的案子,小四念了这位白老太的状子,中心思想无非就是一件事,这白老太的儿子儿媳在街面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勉强足够一家三口谋生,可这日子还是活的不顺心,原因是这白老太的儿媳妇有几分姿色,按理说,这商会会长的儿子平日也从来不进这小小的杂货铺,可一个多月前,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了,他带着一大群人在街上闲逛,无意中走了进去,结果对白老太全家来说,悲剧发生了。
这商会会长的儿子也不知是看上了白老太儿媳的哪一点,也许是因为白老太的儿媳面对他的调戏,不假辞色的缘故吧,这商会会长的小儿子仗着自己有个爹,就让手底下的一群人将这白老太的儿媳给抢回家去了。
白老太当时也被这些人给推的摔倒了,扭了腰。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就是个典型的强抢民女的案子,可事情还没有完,白老太的儿子那日去了别的地方进货,等回家之后,得知自家媳妇儿被抢走了,偏偏他还是个暴性子,不是那种缩头缩脑,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男人,不顾亲娘的劝阻,就去商会会长家要人去了。
可是这一去,就如黄鹤一样一去不复返了。白老太,扭了腰,再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幸亏邻居家看着白老太可怜,每日里照顾一二,等白老太的腰终于好一些了,没等到儿子回家。
母子连心,白老太去商会会长门前要人,守门的人却道:“自家从来就没见过白老太的儿子。”
自家儿子分明是去找儿媳妇了,他们怎么可能没见到人呢?可,白老太也没有丝毫证据证明自家的儿子的去处与商会会长家有关。
白老太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对老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煎熬,至于儿媳妇没了,大不了可以再娶一个,但儿子没了,她前半生守寡拉扯大儿子,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对白老太来说,不是儿媳妇被抢走的问题,而是自家儿子的生死问题了。
一个小老太太为了找到儿子能有什么办法,最后,白老太终于下定了决心,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是死是活,又听人说新任知府到了,说起来,慕云城的前三任知府倒是有两任虽然在这个位子上只坐了短暂的几个月,可也算是比较正直的官吏,所以,白老太就决定,新任知府到了,就去告状。
如果新任知府是个好官,那自然最好,如果新任知府也是个狗官,白老太的袖子里早就准备了一包老鼠药,如果这知府不帮自己找儿子,她就当场服毒。
后来,窦子涵得知这白老太的想法,脑门子也出汗了,不管怎么说,这李三到任的第一天,如果就有人死在公堂上,这不仅会引起老百姓的众多猜疑,也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攻击李三。
李三公子听完状子,又听白老太絮絮叨叨地讲述了整个案件的过程,当下,就将惊堂木再门扇上一拍,着令小四带着衙役去将那商会会长的儿子带到堂上来。
小四得令之后,带着一班衙役很快出了府衙大门,这班衙役离开时,商会会长还特意给其中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