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过后,窦子涵在崔老祖宗的下首坐定。
黄夫人先开口了:“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姑娘,果然是一位妙人,难怪三公子这样的人都逃不脱这月老的安排,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黄夫人先法制人,很明确地提到,窦子涵与李三公子的关系匪浅,还是救命之恩,只要崔家和窦子涵顺水推舟,这门婚事也就成了一大半。
蓝夫人一看黄夫人先声夺人,自然也不甘为人后,也笑道:“窦姑娘的确是一位妙人,难怪七夕那夜,十九公子一见倾心,这才真真是天定姻缘,一见倾心,白头偕老,这才算是成就真正的佳话呢!”
蓝夫人自从见了窦子涵的相貌,又见她行动举止落落大方,一点都不逊色从前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当下心中的轻视之心就去了几分,也觉得抛开身份家世不说,这位窦姑娘和裴十九公子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更别说,她现在对上的还是死对头黄夫人,绝对不能,让黄夫人在这门婚事上占了先。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才是佳话!”
“一见倾心,白头偕老,正是佳话!”
两位夫人这个时候,又开始吵起来了。
吵到最后,两人终于同时住口道:“还请老祖宗和窦姑娘拿个主意。”
窦子涵终于抬起头来,目光扫过两位夫人的面,然后又慢慢地收回,停顿了半刻,才淡淡地道;“婚姻之事,自有外祖母为我做主,只是,两位夫人各执己见,当着我家外祖母的面争吵,分明是不把我们祖孙放在眼里,两位夫人请回吧!”
窦子涵从这两位的态度中看出,这两人根本不尊重她这个婚嫁对象,各个都未免自以为是了,更别说,这两家都是名门大族,原本就和她的择婿条件不符,李三公子,那里暂且不说,裴十九公子不过只见的她一面,就先来提亲,所谓的一见钟情,也不过是从色开始,以色事人,是最不长久的。
退一步来说,今日是两家来提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答应了这一家,那就是驳了另一家的面子,如果他们两家能就此知难而退是最好,打定了主意,窦子涵才开始发话。
黄夫人听明白了窦子涵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当下也顾不上别的,开口就道:“姑娘可不要忘了在荷花会上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传的京城皆知,自然对姑娘的名声有碍,如果姑娘嫁给了三公子,那这件事就会成为美谈,否则,姑娘还是仔细掂量掂量的好,可别等到日后才追悔不已!”
窦子涵听明白了黄夫人的话,无非又是名声二字,她本就不是这时代之人,对名声虽然在乎,但还不至于到如此变态的地步,黄夫人提起这个话,分明是有了要挟之意,试想一下,一个被别的男人抱过的女子,还能求的什么好的婚事。就算窦子涵和崔老祖宗应了裴家的婚事,裴十九公子势必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裴家的长辈们未必就会乐意。
“三公子对本姑娘有恩,自然有报恩的办法,不过,从夫人刚才的话语子涵已经听出,您不是来为三公子诚心求亲的,而是挟恩求报的,恩情是一回事,姻缘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三公子是那种挟恩求报之人,那子涵可真是配不得了。”
黄夫人被窦子涵这么一说,心下倒是一惊,她可是今日给李老祖宗打过包票的,李三公子又是个混世魔王,如果成不了这门婚事,恐怕没办法给李老祖宗交代,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太硬气,于是,不由地放低了态度道:“姑娘误会了,实在是这个世上,女子的名声很是被世人看重,我是诚心来为三公子求亲的。”
“如此听到,倒是子涵真的误会夫人了。想必,对三公子来说,这恩情和姻缘是分开的了?”
“那是自然,窦姑娘,刚才是我说话有些过了。”
“窦姑娘,世上多少男女只有在洞房之日,来能见得双方容颜,姑娘有幸与十九公子有一面之缘,正所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是何等的人间美事,十九公子实在是姑娘的良配,还望姑娘能够慎重考虑,好就成一段良缘。”
蓝夫人刚才看到黄夫人在窦子涵的手中吃瘪,虽然心中极是高兴,可还是没有忘记此次自己前来的任务,此时再也不敢小看窦子涵,当下出口的话,不免煽情了几分。
“两位夫人说的都有几分道理,一时之间,老身真的难以绝断,不如两位夫人今日先回,容老身和子涵丫头考虑几日?”
崔老祖宗见状,自然知道,今日说下去,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当下还是先拖上几日再说。
崔老祖宗发话了,蓝夫人和黄夫人这时,倒是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自然知道看现在的情形,是决断不下这门婚事了,只有再想法子,让崔家应了这门婚事。
当下倒是知趣的一一起身告辞。
等两位夫人以及她们身边的人出了崔老祖宗的院子。
崔老祖宗这才接着开口道:“丫头,其实,裴家的这门婚事,外祖母还是觉得不错的,到是不知,你还与那十九公子在七夕那日见过?”
“外祖母,子涵是与那十九公子见过一面,只是,仅仅因为一面之缘,就上门求亲,子涵还是有些,更何况,子涵只与十九公子见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