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吃饭吧。”涵冰拍着自己的肚子说。这半天时间,她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不是很昂贵,但味道真的很地道。现在不都是流行舌尖上的中国,舌尖上的新湖之类的,反正只要带吃的东西都和‘舌尖’挂上来了。这也是一种时尚,很多年轻人都走街串巷到那种犄角旮旯找特色小吃。涵冰就听说了这么一个地方,据说要排很长时间队才能买到。
到了地方才知道,其实就是麻辣烫里煮面条。前台有很多配菜,涵冰挑了一堆肉炒熟再文火炖在一起煮了一大盆面条端上来。妘鹤还好,少少地要了一点蔬菜,上面浇了一层红红的辣椒油,看起来颜色倒也不错,面条也很劲道。唯一的不足是这里紧挨着步行街,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有些闹腾。她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这里在餐厅的拐角,又在最后一排,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
在等待的过程中,涵冰突然想到孟兰兰临走之前的表情,急切地问妘鹤:“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妘鹤吸着一杯酸奶,慢条斯理地说:“仔细想想,常家的这群人真有意思。这个案子也很有趣。怎么说呢?这就像是一个层层包裹的藏宝盒,每打开一层就有会惊奇出现。你看每当我说常老太生前给我写了一封信的时候,总会有新的发现。从杨洁那里我得知了丢钱的事情。而孟兰兰听到后立即反问说是不是关于她的丈夫?你想为什么会和她丈夫有关呢?”
“当然,孟兰兰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是的,她知道些内情。但是她知道的内情是什么呢?杨洁说常明东为了几百元就能杀死自己的祖母,还说孟兰兰完全听从丈夫的话,即使让她去杀人她也会的。而白锦涵说常明东和常静会是那种从骨头到肉都烂掉的人。你听出来了吗,他们互相之间都有些看法。白锦涵认为常老太受到某种不正常的影响。我们当然明白,他说的这个人只能是杨洁。但是在他回来之前。他的妻子并不是这样认为的。起初她根本不想抗议这份遗嘱。后来她才改变态度。你看,这件案子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热水,不时地就会有一个重要的事实浮出水面。我想,还有些事情藏在壶底。这些事实就是案件的真相。我们必须挖掘到真相。”
涵冰的面上来了,整整一大盆子,把她的整个脸埋进去还绰绰有余。妘鹤看着哑然失笑,她环顾一下四周,真没有像她这么大盆子的,她自己的也不过就一小碗。这丫头,一个十足的吃货。
但涵冰才不会不好意思呢。她深呼吸一下,满脸陶醉地埋在自己的盆子里,无比深情地说:“我要开吃了。”
她稀里呼噜大嚼特嚼了几筷子。才含含糊糊地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看到孟兰兰的表情了,她看起来很害怕。”妘鹤夹了一块西。
“是啊,她害怕什么呢?她看起来很害怕她老公。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很从容理智,对遗嘱的改变没有什么意见,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等她老公回来的时候。她的态度立即改变了,她很急切地同意了白锦涵的观点。她跟着我们离开房间,来到楼前,那样子像鬼鬼祟祟偷东西的贼。”
妘鹤满意地点点头。涵冰也开始逐渐注意到这些细节了。
妘鹤的鼓励让涵冰很得意,她继续往下说:“还有一件事,她老公在常老太去世的那个周末去过老宅。我看出来她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看出她吃惊的表情。可是当她老公再次反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她又迅速地改变主意了,承认老公已经告诉过她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自己忘记了。这让我感觉她很害怕她的老公。但我想,白锦涵也不像是凶手啊,你看他那么和蔼、直率、温和又亲切,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凶手联系起来。”
“你啊,还是老毛病。太容易相信别人。你不能任凭你的直觉对别人做出感性的误导。人不能感情用事,而要依靠事实说话。”
妘鹤放下筷子说:“你看。我们的确遇到的是一桩有预谋的杀人案。这一点你承认了吧?”
涵冰点点头说:“是的,我承认。”
“是啊,既然是谋杀,肯定有一个蓄谋的凶手。但这个凶手是谁呢?所以我首先考虑作案动机的问题。谋杀常老太的动机是什么?很清楚,最显而易见的动机是利益。假设常老太真的在那晚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那么谁会获利呢?”
“常家的每个人,除了杨洁。”
妘鹤思忖了两分钟说:“是啊,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死亡真的发生在常老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晚,那么杨洁一点利益也得不到,但是死亡发生在两星期后,她却得到了所有的财产。”
涵冰疑惑地看着妘鹤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来。”
“原因和结果,原因和结果。”妘鹤沉思中喃喃地重复了这两句话。
顺着这条思路妘鹤继续往下推理:“那晚的事故发生后,常老太躺在床上,有很多时间来思考。就像之前我说的,她开始怀疑是常明东想害死她。她写信给我,也做了预防措施。在我看来,她一定认为凶手就是常明东。但假设凶手不是常明东呢?你看,这件案子中至少有两起事故是预谋的,一件是小狗的皮球事件,这是个很简单的谋杀。在楼梯口拴上一根线这种想法很简单,一个小孩子都能想得到。但之后的谋杀就很高明了。要知道下毒可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