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涵冰真个就和照海见面了。幸好照海最近没什么案子,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涵冰小酌一番的邀请。
聚餐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市区三道街‘韩式烧烤’。地方是照海定下的,前些日子妘鹤帮了照海的忙,照海一直说要请她们吃饭,到现在还没有落实到位,正好借用这个机会好好地请她们吃个便餐。原本就是奔着老同学小酌过来的,所以照海邀请了何永。何永当然乐此不疲,聚会嘛,当然好。反正他也是个闲人,能和老同学聚聚最好了。
订好七点,照海和何永六点半就到了。而妘鹤和涵冰一直到七点十分才迟迟出现,就这样还是妘鹤一直催着涵冰过来的,否则还不知道磨蹭到几点呢。
此时正值七月初,天气炎热难当。涵冰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宝石蓝衬衫搭配了一条七分哈伦裤,裤子外面还束了一条很宽的腰带,脚下无例外依旧是修长得体的高跟鞋,虽然不是镶钻的价值十多万的鞋子,但也亮眼得很。今天她的装扮很职业化,和以往的性感相差甚远。也是啊,在普通的‘韩式烧烤’店穿晚礼服有点太夸张了吧。妘鹤就简单多了,她和以往一样,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白色的鞋子,高高的头发盘了一个髻歪歪地夹了个蝴蝶结。
她们的出现几乎晃瞎了整个烧烤店内顾客的眼。何永脸上堆满了笑,夸张着像猴子刚从五行山下出来一样跳着过来抱住了涵冰:“哥们,想死我了,我们都有几个月没见面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电话也不说给我打一个。”
涵冰在他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捏了一下说:“我们哪能和你比,你是财主,我们是长工。不工作谁养我们?”
何永立即兴奋地说:“得瑟,你们借着工作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比我过得滋润多了。实在不行我们换换,你们去我办公室坐坐,闲得我蛋疼,都快无聊死了。”
涵冰一把推开他说:“去你的吧,还蛋疼呢,我可不相信你会闲着。”
何永呵呵一笑,转身就要抱妘鹤。可是妘鹤一扭身已经坐到照海对面。涵冰也抢先过来坐在何永刚才的位置上,紧紧地贴着照海。照海往外面挪一下。她就跟一下,最终还是肩并肩地靠在一起。何永屁颠屁颠地挨着妘鹤坐下,把菜单递给妘鹤说:“你想吃什么?素菜?我看这里基本上没什么素菜啊。”
妘鹤抿口茶说:“你们自己点。我不是很饿,简单吃点就行了。”
点菜住宿这样的事情妘鹤从来不管,她也不挑剔,涵冰安排成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多说什么。所以涵冰照例把菜单拿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点了些,无非是牛肉、羊肉、五花肉胡乱烧烤一通罢了。今晚上最重要的戏是喝酒。涵冰就是奔着喝酒来的,这些日子她可憋坏了,多长时间也没畅饮一回。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铁三角、四人帮’聚到一起怎么地也得喝个天昏地暗吧。当然,涵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些日子她心荒,刚和郭炎分手一时还没接的上茬的。只有找老友暂时抚慰一下寂寞的心灵了。
火未热,肉未熟,涵冰就自己先干了三大杯。然后她开始劝大家喝酒。照海略略喝了一杯。何永痛快地赔了三杯,妘鹤一向比较节制,只饮了半杯。
酒过三巡后,涵冰开始侃侃而谈,把之前在青石镇遇见的事情全盘告诉给他们。
“唉。我从没有想过何丽会是凶手,之前我还一直很崇拜她来着。你们见见她就知道了。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我算服了,什么都不靠谱,还是喝酒靠谱。来,来,来,我们好好喝,不醉不归啊。谁要敢提前走别说我涵冰翻脸不认人。”
何永嘻嘻一笑说:“谁说要走呢,今天没人要走。多长时间也不聚一回,一定要喝得肠子吐血才行。”
鬼嘞,这话说的,肠子能吐血吗?照海没有回应,他在想之前涵冰给他讲的匿名信案子。因为职业关系,每当听到和案子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再详细推敲一遍。仅凭这几年的办案经验他已经意识到这件案子有问题,首先,凶手动机不明。如果凶手真的是何丽,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给小镇所有居民写匿名信,她的目的是什么?其二,朱琳在这起案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何丽为什么要杀死朱琳呢?那个捣药杵也是个问题,照海难以想像何丽会抡起那么大的一个家伙砸向朱琳的脑袋。
想到这些疑点,照海知道妘鹤一定有自己的见解,他看向妘鹤说:“你的意见呢?”
妘鹤朗朗地说:“我认为朱琳的被杀并不是第一起谋杀事件,实际上杨蕊自杀才是谋杀事件的源头,她才是本案的重心,朱琳是个小配角。”
妘鹤此话一说,他们两个都吃惊了。这话什么意思呢?他们怀疑地看着妘鹤,希望她能解释一下。可是涵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今天是做什么来的?喝酒来的,谈什么案子?再说案子已经结了,再怎么折腾也是苗辉的事情,你们在这儿瞎操心什么呢?
“鬼扯,”涵冰气咻咻把一瓶啤酒摔到桌上:“今天谁要是再提案子一句,谁就喝下这一瓶,再提,两瓶,再提,三瓶,我看谁今天想喝酒呢?今天我涵冰只认酒不认人!”
涵冰话一出口,大家都不敢再说案子的事情。为了缓和气氛,何永调侃着说:“涵冰你最近又摘桃花了没有?不是我说,最近我老妈一直催促我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