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一种凝结的气息,张学成和涵冰凝视着妘鹤,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们都感觉这个结论很荒谬,韩东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警方澄清罪责了吗?现在怎么又把他扯上了?一定是妘鹤自己搞错了,找不到凶手就胡乱说一个,可是警方已经把乔斌抓走了,如果没有答案就跟着警方的意见走呗,怎么她每次都要搞例外呢。
“我们都被你搞晕了,一会儿不是,一会儿是,到底他是不是,再说警方不是已经澄清他没有作案时间吗,还有一开始他也一直自首说自己是凶手,可是东庄的人不是都怀疑他不是吗?”
妘鹤坐在沙发上挺直背说:“他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欺骗了我们每个人。当然,我承认我也被他骗了,当时我一直以为他是无辜的。刚见到徐静静的时候,我能看出来,她被韩东玩弄于鼓掌,对他言听计从,当然,韩东可不是那种会与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结婚的人。如果洛根生发现了他们的关系,那么徐静静一分钱的家产也得不到,要想得到那笔丰厚的遗产就必须除掉他。
涵冰不耐烦地说:“可是到六点五十分为止,韩东的活动都可以说是清楚的,而法医也说洛根生不可能在那时被杀。这之前我们都已经验证过了。”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你说的不错。事实上,不是韩东亲手杀了洛根生,他只是策划者和打掩护者,真正的凶手是徐静静。”
“两人合伙作案!”
他们再一次凝视着她。妘鹤喝口饮料,理理自己掉在鬓边的乱发,重新把它在头顶盘好,然后用一种特有的温和的语调讲述这起令人震惊的事件。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我有很多碎片都拼不上。一直到今天下午。我从我们的房间经过,注意到窗边栽种着一颗硕大枯萎的发财树时,整个事情就清楚了,水落石出,原来是这样子的。”
“谋杀和种在花盆里的发财树有什么关系?”
妘鹤微微一笑,继续用那种温和的语调说:“一开始当我接触到这个案件时,我就怀疑是徐静静和韩东,可是当看到他们两个双双坦白时,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理论,我想他们可能是无辜的。你们看。我也是俗人,难免会受到自己感情的影响。我猜测是其他人做的,毕竟很多人都有除掉洛根生的动机。”
“这些人中有可能是他的女儿洛宁。她想要自由和钱。也可能是乔斌,因为他有挪用公款的嫌疑,当然,也可能是您,”她看了一眼张学成说:“对不起。我必须怀疑到每一个人,如果是挪用公款的话,那么可能您也参与了这件事。最后还有您直率的妻子李蓓,她和韩东有一段不寻常的关系。”
张学成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盯着地板。容不得他细想,妘鹤很快地往下讲:“就像上面我说的。到5号下午为止,犯罪已经被周密地策划好,包括每一个细节。韩东来拜访村长。但他明显知道村长要外出。他随身带来刀,然后藏在窗户旁架子下的花盆里。当村长外出时韩东解释说,他来访的目的是要告诉他,他准备离开和徐静静分手。在五点半的时候,韩东从网吧给村长打电话。装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村长支出来。”
“然后。徐静静和她丈夫洛根生出门到村子里去。她故意没带手提包。刚好过六点二十分的时候,她经过马霞家门口,她停下来和马霞聊天,她很聪明,她知道马霞的性格,她要找一个目击证人证明自己进去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凶器。等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后,她绕过房子的墙角来到书房的窗户。那时,洛根生正坐在桌前写纸条。她知道匕首就在窗户外面的花盆里,她拿出匕首,直接刺向洛根生的颈动脉,一刀毙命。紧接着,她闪电般跑出来,记住,她要赶时间,她迅速到韩东的房间汇合,一起走出来。那时,几乎每个人都会说不可能,她不具备时间!”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神态欢快而有自然。可是这点表明他们明显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们想如果他们真的爱的很深,忠贞不渝的那种,决定分手的时候还会如此淡定吗?所以,这就是他们的弱点,他们简直不敢流露出任何惊慌不安。在后来的十分钟里,他们用心地为自己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据。最后,韩东回到村长家,这个时间要把握的很巧妙,不能早不能晚,然后及时离开那里。他看着村长从远处的小路走来,他算算时间,等差不多的时候才出来。他在那张纸条上备注上时间,可是却用了不同笔迹的笔写下的。然后,他离开了,故意在大门外碰到您,并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到这一步,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 年轻人。通常犯罪的人做到这里时都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他故意装作一个做错事的愚蠢的凶手,避开了我们的眼睛,成功地博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同情。
在妘鹤对案情的叙述中,有某种魅力。她带着一种自信、淡定、和不折不扣的缜密,以至于此时的张学成才领会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果真是深不可测,而谋杀也正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而不可能是以另外的方式进行。
“那么苦味酸是做什么用的呢?“涵冰提出疑问,苦味酸好像毫无用处啊。
“其实韩东到底是怎么策划的,我还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苦味酸是易爆品。男人都是精于策划的,他可能准备了第二套方案。一旦徐静静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