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一口气,回头指责张燕说:“哪有什么尸体?大白天的你见鬼了?”
张燕被刘利搀扶着蜷缩在门后面的角落,指着书桌后面的位置说:“在哪儿,书桌后面。她就在哪儿,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么一说,杨书铭又紧张起来。他小心地挪过去。那样子像是一不小心就踩到地雷似的。他在心里恨恨地想,如果让我看见那地方什么也没有的话,一定把张燕这丫头开了不成,整日一惊一乍的,自己的心脏保不准那天就被她吓停了。
终于。他挨到了书桌前,他趴在书桌上往里面看,但什么也没看见。他从桌上下来,绕到书桌的外围,只那么瞄了一眼就看见了一只银色高跟鞋~~~
他眼前有些晕。他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子,她很艳丽。她的脸旁散落着精致卷曲的不自然的金发。过于消瘦的身体穿着一件露背镶有亮晶晶金属片的白色缎子晚礼服。白得吓人的脸浓妆艳抹,香粉堆砌,猩红的嘴唇像一道深深的切口。手指甲和露在廉价银色凉鞋外的脚趾甲上涂着血红色的指甲油。
她是谁?她从哪儿来的?
当他逐渐清醒过来时。她一再问,这么一个女人她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藏书室的?她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或者只有十六,她太年轻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做什么的?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击溃了他。纵然他在政界混了这么多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伪装的镇定终于垮掉了。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几分钟后,他的神智开始清醒,冲着刘利喊道:“什么也不要动,快打电话报警!”
管群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系着上衣的扣子:“喂,喂,什么事?”
当听说打来电话的人是住在‘凤来仪’的杨书铭时,他语气立即缓和下来,一改刚才不耐烦的官腔:“哦,是杨书记啊,您好,早上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什么,您说是尸体,一个年轻的女人,您不认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出现在您的藏书室。好的,我马上到。您不用管了,这一定是陷害,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管群放回听筒,立即和警察局长汇报情况,在接到局长的指示后迅速高调地召集自己的队员说:“走,走,快走,把手里的泡面放下,一顿不吃能饿死啊,有案子了。”
警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杨书铭家,首先下来的是警察局长,他是杨书铭的老朋友了。当他进入客厅见到杨书铭的时候先是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尽力表白说:“我想我最好亲自来一趟,这件事非同一般。”
局长的到来让杨书铭的情绪稳定很多,他点点说:“是啊,这简直是天降奇祸,难以置信,我指挥了多少场攻坚战,到最后竟然摊上这样的事情,难以想象!”
局长尽量亲切地说:“你知道那女子是谁吗?”
“一点也不知道,我有生以来从没有见过她。”
局长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保姆说:“保姆知道什么吗?”
“我想她们和我一样震惊。”
又一辆警车停在屋前,从车上走下来的是高个子、宽肩膀的安华法医。接着从另一辆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照相机。
看着自己的人都到齐了,局长吩咐说:“好,我们开始吧。”
进行了例行的拍照和检查后,局长出来对杨书铭说:“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我想这个女人被勒死后扔进了你家的藏书室,她年纪不大,法医判断她只有十八岁,她穿着的那套衣服证明她刚参加舞会回来。我们现在没办法确定女子的身份,我想问一下附近有什么样的聚会吗?她明显是在参加聚会的时候被勒死的。”
杨书铭坚决地说:“在这里怎么能见到聚会?‘凤来仪’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聚会?竹林镇不是发生这种事的地方。”
髙盈俊从楼上不慌不忙地走下来,女尸的事件没对她造成太大影响。她先是友好地和局长打招呼,然后说:“书铭,这里有聚会啊。你忘了,程超,西安制片厂的年轻导演。他经常性地在这里举办聚会。参加聚会的人都是花里胡哨的年轻人。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举办的那次聚会,叫喊声、唱歌声、音乐声。各种可怕的噪音都有。你训斥过他们很多次但他们依旧我行我素。院子里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还有那些乱糟糟的碎玻璃渣,甚至有个年轻女子睡在院子的竹床上,身上竟然什么也没穿。”
妻子的一番话让杨书铭一拍脑袋说:“看看,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是的,最近几个周末他带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的头发好像就是黄色的。”
髙盈俊也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哪个女子?”
“我没看清楚,只是上个周末的时候我见她从车上下来,一头金黄的头发。这些年轻的女孩都化妆,很浓的妆。头发身材似乎都一个样。”
局长和管群认为这是条不错的线索。无论如何都要先从尸源上查起,只有确定尸源才能循着她的人际关系找到线索。在问清了程超的住处后,他们带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