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郑武这个中国男人,长得还算不错,就是鼻子下面有一丛胡子。涵冰不喜欢男人有胡子,私下就叫他小胡子。他说他是个化学家,专门搞分子研究的。涵冰对分子原子的一概不懂。她就记得自己上初中学化学,那个化学老师倒是挺逗的,讲化学方程式就说那个分子和那个分子好就结婚了,产生的什么气体就是它们的孩子;那个分子和那个分子不好就离婚了之类的,所以她对化学的印象就是结婚还是不结婚的问题。再说了,她来到这里也不是奔着化学方程式来的,她是来策反这批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
饭后,郑武不知不觉间就和涵冰走到了一起。他们在屋顶花园的喷泉边散步。实际上,屋顶花园就是他们的秘密花园。说是秘密,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只有花园似乎才是安全的。下面、房间甚至连厕所都被装上了监控,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但我想离开这里。”郑武这么说。
这是涵冰在这里听到的最兴奋的一句话了。她睁大眼睛,欢喜雀跃地问:“这是真的吗?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太高兴了。”
能在这里找到知音真难。所以,郑武很是同情地看着她说:“这里让你感到沮丧了吗?”
“沮丧?倒不是那样说,能有什么让我沮丧的啊?实际上我害怕。”
郑武笑嘻嘻地说:“得了,你害怕什么啊,我看你可不是一个随便就害怕的人。”
涵冰得意地说:“那倒是。但我还是害怕,害怕我习惯这里的一切。”她仰起头,看着郑武的眼睛说:“你是化学家,那我问问你这里是不是有人发明了一种药?”
“什么药?”
“就是某种麻醉品。放在事物或者饮料里,我们吃了或喝了后。就会顺从地呆在这里?”
“得了,你以为在演科幻片呢。我想目前没有那种药。至少ròu_tǐ上没有那种药。但我知道,有些组织者精通催眠术和心理学,他们不断地暗示我们这里的生活很安乐,然后可以从思想上麻痹我们。”
涵冰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最近不是在演《惊天魔道团》吗?那上面就有一个魔术师精通读心术和催眠术,你说的是他们给我们洗脑了吗?就像传销一样?我说之前在国内总是听见这传销组织骗走了多少多少钱,那组织坑害了多少多少人?当时我还想,那帮人都是傻瓜啊。傻乎乎地人家说啥就是啥?你说现在我们也被洗脑了吗?”
郑武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停了一两分钟,他反问涵冰:“你丈夫有什么感觉?”
“我丈夫?”涵冰懵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古源啊。没什么,我不知道他什么感觉?”
想到自己的丈夫,涵冰的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按说涵冰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的主儿,但是现在名正言顺地和一个异性,还是一个超级帅哥住在一起怎么会发生那么尴尬的事情呢?十天了。他们住在一间房子里,甚至都可以裹着毛毯去洗澡,即使如此,他们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太匪夷所思了。晚上,当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能清晰地听见隔壁床上那个男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这让涵冰对自己的魅力产生大大的怀疑。最后,她总结说。那个男人很颓废,至少目前看起来如此。他更担心自己的工作,因为几个月来他一点成绩也没有。她也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他真的就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了。没用。在这里就意味着死!
涵冰叹了一口气说:“他是一个马上就可能精神崩溃的人!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丈夫了。你知道吗,他对我很冷漠。对他而言。我不是一个女人,也不是一个朋友。”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在离开这个问题上他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从早到晚,唯一困扰他的就是囚禁的问题。他一遍又一遍地说:“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必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将如何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必须出去,一定得出去!”
听起来这就像是个疯子说的话。但这些话她不能对任何人说,也不能告诉身边的这个男人,古源不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就是一个间谍,真不知道郑武知道自己是个间谍之后会怎么想?或者他会直接告密!
郑武冷冷地说:“没有谁被关在这里几个月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尤其像你丈夫那样卓越的科学家。全球人都知道你丈夫研究的ze裂变是一项杰出的、具有完全革命意义的发现。这点正是你丈夫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即使在国内,你丈夫也一直处于严密保护的状态下。”他思忖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问:“你丈夫掌握的那项技术可能会给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想过没有,你丈夫很有可能把这项技术卖给了这个组织?”
涵冰琢磨半天才蹦起来说:“什么?你是在说我丈夫是叛国者吗?我是叛国者的老婆?”
郑武呵呵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一点很让人遐想,没有几个人可以在这里挺过一个月。虽然这里没有严刑拷问,但如果你没有成绩的话,那肯定要接受非常严重的后果。”
涵冰不说话了。她想郑武说得不错。
为了转移气氛中的尴尬,郑武温和地问:“你怎么能确定我们能逃出去呢?我们有什么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
一时,涵冰有些语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