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妘鹤要求大家静下心来冥想的时候,布克和医生也确实坐下来了。他在想: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思考的呢?真是够倒霉的,这件案子实在是太麻烦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结。救援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援了。警察也会闻讯而动,他们像苍蝇吸血一样紧紧地盯着这些谋杀事件。很快,记者也会赶来,这列车上的谋杀就会被大肆宣扬~~~
至于格尔曼医生嘛,他的思路是这样子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真是个怪人。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件案子太复杂了,好像人人都在撒谎。可是怎样鉴别这些假话呢?真头疼,无论如何这件案子乱成一片。妘鹤太过于严肃了,涵冰还好一些,性格活泼、身材很性感。她的双腿真修长,还有挺拔的胸部,至少是38c罩杯的吧?如果能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一个晚上,多销魂啊~~~
他的思路完全岔到fēng_liú韵事上面了。妘鹤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大家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可是接着,在经过二十分钟的彻底冥想之后,她的眉毛突然开始慢慢朝上抬起。然后,她长长地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睁开眼睛,伸直双腿,站起来松泛了一下身子骨,轻声说道:“好吧,我已经考虑过了,你们呢?”
猛不丁被妘鹤这么一问,布克和医生惊慌地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布克先生面带愧色地回答说:“我也思考过了,可是并没有得出结论。阐明罪行可是你的本行。不是我的。”
医生则毫无愧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也极其认真地回想了一番,也考虑了很多可能性,可是没有一个能使我满意。”
涵冰擦擦嘴角的口水,坦然说道:“就是啊。查出凶手不是你的工作吗,找我们干吗?我刚刚才想到一个好办法,你就把人给吵醒,思路全没了,还是你说吧。”
妘鹤和蔼地点点头,微微一笑。那意思似乎在说,没错,这样的回答很合适,我就知道是这样。
她站起来转个圈,然后淡淡地说:“我在脑海中回顾了所有事实。并且也重新审视了乘客们的证词,结果,虽然思考得还不十分清楚,但是我想到了某种解释,它足以涵盖我们所知道的事实。那是个很奇怪的解释。到目前为止。我也不敢断言这种解释一定就是正确的。要确切弄清楚这一点,我还必须进行一些试验。”
“试验?什么试验?”
“你们想过没有,这列车在二连浩特的时候,整节车厢里还没有几个人。涵冰也对我说过,这个季节车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可是车子一到乌兰巴托的时候,车上一下子冒出了很多乘客。这一点我很不明白,倒好像是大家商量好聚集到一起的似的。还有那条现场掉下来的高档手帕。上面绣着一个大写a字。火车上符合这个特征的有三个女人,一个是大使夫人阿加娅,一个是公主阿塔夏,最后一个是年轻的家庭教师安娜。我们都能看出来。那是一条价值不菲的手帕,巴黎的手工刺绣,是一件名贵的奢侈品。那么谁才够资格拥有这种手帕呢?毫无疑问,我们必须把安娜排除掉了,她的收入还不够买一条奢侈的手帕。”
“另外,我们必须看到事件的另一个反面。凶手本来想让大家怎么看这个案子的?别忘了,是这场大雪把凶手的原定计划给打乱的。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没下这场大雪,火车也按原定时间行驶,结果会如何呢?”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际上,他们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妘鹤笑笑说:“我告诉你们。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至少要等到火车再开过两三个车站的时候才能发现安德烈已经死了。那时,俄罗斯警方得到的多半是和我们这里一样的证据。那几封恐吓信将会由秘书先生交给警方,瓦西里会讲自己的故事,格鲁沙也会迫不及待地讲述有个人怎么出入自己的包厢,那颗纽扣同样会被发现。我想只有两件事会有所不同:那个人穿过格鲁沙包厢的时候,那套列车员的制服,将会在某一间厕所被人捡到。”
“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件凶杀案原想让人以为是外来者干的。人们会以为凶手已经在夜里十二点五十八分抵达泰舍特的时候下了车,或者会有什么人在走道上从一名列车员身旁经过,那套制服被扔在一个显眼的地方,以误导警方。那时,车上的所有乘客都不会蒙受任何嫌疑。这件事,我想原来就是这么安排的。可是,火车被大雪所阻,把这一切都打乱了。然后,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凶手在死者的包厢里等了这么久,他是等火车开动。可是最后他知道火车没办法开动了,因为不得不改变了计划。然后,大家都知道凶手还留在车上。”
听完,布克迫不及待地提问说:“还是回到那条手帕上来吧,那条手帕是怎么回事?”
妘鹤解释说:“我已经说了这么多,可是你们还是不明白,那么我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那几封恐吓信都是烟雾弹。它们全部都是伪造的。事实上,那几封恐吓信是打算用来应付警方的。我们必须知道,这几封信并没有使死者上当。他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他对瓦西里说,他明确知道仇敌是谁。那么这个仇敌是谁呢?那就是提到黛西的那封信,只有这封信才是至关重要的,也只有这封信才让死者真正感到自己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