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风平浪静,没什么好消息,也没什么坏消息。涵冰倒是说认识一个记者,可能在案发时跟踪过孔效敏。所以,今天十点,她出门联系记者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进展。妘鹤一个人待在事务所,百无聊赖地看着最近的新闻。没什么新闻,马航还是没找到,大家实在无聊了,大多在愤慨明星的出轨。妘鹤对这些八卦娱乐性质的热点毫无兴致,翻了一会儿就扔一边去了。她起身正准备看蔡东藩的《清史演义》时,门开了,涵冰兴头头地闯进来说,自己已经联系上记者,对方会尽快回复她消息。
妘鹤答应一声,然后就没什么下文了。涵冰从背后取出一杯炒酸奶,神秘兮兮地放到她面前说:“你最爱的蓝莓味儿。”
妘鹤把酸奶拿过来,最近天热得要命,她还真想吃点凉的。别说,涵冰在吃方面真有眼力价儿。
她打开盖子,用勺子小口地抿着吃。涵冰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给剧透一下呗,到底什么情况呢?你不知道我最近在一个群上聊我们侦破的那些案子,已经聚集了很多粉丝呢。这个案子,我刚给他们开了个头,下面一堆人摧我往下进行呢。你知道我这脑子,讲故事可以,要是编故事就困难多了。”
这一次,妘鹤倒没有卖关子,她沉思着说:“让我困惑的是:陈伶之前一直闹着和陶恺文离婚,他坚决不同意,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了呢?还有,吴娜为什么要说谎?”
“说谎?她什么时候说谎了?”
“她说她当天晚上看见了陈伶的脸,而实际上她根本看不到。为什么她会这样说呢?那是因为从主观上讲,她认为来的人就是陈伶,那么她就是陈伶。所以她到底是不是陈伶又有什么关系呢?”
涵冰歪着自己的小脑袋说:“你的意思是,陶恺文和吴娜有亲密关系,所以他才同意和陈伶离婚?”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一切难以解释。你要知道。对于那种说话太肯定的证人得抱有怀疑的态度。那种不肯定的证人因为记不清、没把握,会想想再答复,对于我们来讲,这样的人要可靠得多。”
“那么吴娜和陶婧呢?至少我看她是真心喜欢陶婧吧,她一直在试图保护陶婧。”
“或者吧。对于陶婧,我也有很多不理解。她说的不在场证明真的可靠吗?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排除她的嫌疑。毕竟照海那儿还没有完全落实呢。”
“那么陶一然呢。我看陶一然还算比较坦白,他应该和这件事情没关系吧?”
妘鹤摇摇头说:“不,你看,陶一然案发的时候也在皇家大剧院。他和陶婧在同一个地方,这只是一种巧合吗?还有他原来住在陶恺文的别墅里,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别墅的钥匙?他完全可以偷偷回去杀死陶恺文再悄悄潜回去。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无论如何,我们静等照海的消息吧。”
涵冰叹了一口气,遗憾地说:“真可惜。本来我还感觉陶一然蛮可爱的,你看出来吧,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男人。样子憨憨傻傻的,很有趣。”
“不,你错了。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傻。”妘鹤快速地吃了半杯酸奶说:“事实上,我现在有四个问题。”没等涵冰提问,她又自言自语地说:“第一,谁杀了陶恺文?为什么在离婚问题上,陶恺文会突然改变主意?第二,那天我们离开别墅时,你回头看了一下,你看到他脸上有一种憎恨的表情,那是什么意思?涵冰,你能想出答案吗?”
涵冰无辜地摇着自己的小脑袋,一点也想不明白。不过话说回来,能想明白的话就不叫涵冰了。
妘鹤也没有回答,她继续提问第三个问题:“最有意思的是那副眼镜。陈伶和孔效敏都不戴眼镜,那么为什么孔效敏的手袋里会有一副多出来的近视眼镜?这一点,很有意思。第四,到底是谁派孔效敏去捉弄人,又不是愚人节,这种玩笑是谁想好的?”
不和妘鹤聊天还好,越和她聊,涵冰感觉自己的头就越大。她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痛苦地说:“早知道这样就不问你了,问也是白问,真是的,还不如问照海呢。”
她的话音刚落,事务所的电话就响起来。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的节奏,电话是照海打来的,他说他已经找到出租车司机,这会儿就在警局,让她们尽快赶过来一趟。
警觉审讯室,照海正在那里询问一个老头儿。那人头发乱糟糟的,戴着一副眼镜。他说起话来,慢悠悠的,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紧张的人。
“哦,你们来了。”照海对她们说:“快进来吧,一切进展顺利。这人,他叫孙麻子,3月12日晚他曾在皇家大剧院门口拉过两个人。”
孙麻子也摸不清刚来的两个女孩是什么身份,他以为可能是什么大人物吧,他再次叙述说:“是的,那是一个很好的夜晚,月亮很大很圆,不过灯光也很好。我本来说好一过十二点就不接客了,早点回家陪老婆去。那天是我老婆的生日。可是,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和她的男友从剧院出来叫住我说,要到东湖别墅去。”
“那是什么时候?”
“十一点以后,具体时间我没看。应该是吧,当时我正在听广播《新湖之夜》,那个节目十一点开始。”
“好,那以后怎么样?”
“他们叫我开到东湖别墅去,还叫我开快一些,说一会儿他们还得赶回来。我就不明白了,什么人上车都让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