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像当时刘珊珊的吃惊表情。她大惊失色好一阵子,才张口大叫说:“这不可能,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妘鹤把之前在果岭的遭遇叙述一遍。刘珊珊认真地听着,之后,她热切地说:“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你怀疑王诚拿走了那张照片,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尽管这样,我依旧不相信王诚把恩基推下了悬崖,他不会这样做。据我所知,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别的场合从来没碰到过。所以这事完全缺乏动机。”
妘鹤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到底谁把他推到悬崖下的?”
一抹阴影抹上刘珊珊的面孔,她声音很不自然地回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临走之时,妘鹤说:“对了,你介意我把这件事告诉我搭档吗,关于你害怕的那些事。”
她把头扭开,冷冷地说:“你想说就说,不过那些事听起来一点不像真的,有时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的表白赤裸裸的,带着一种冷酷,让人感觉很怪异。她拉开门把手,坚忍地说:“有时我觉得自己傻透了,我建议你们别把我说的当回事。我只不过有点神经质,好了,我得走了。”
她关上门快步离去。
接待完刘珊珊,妘鹤和涵冰通电话。她把之前和刘珊珊的谈话告诉涵冰,并警告她,王斌可能有危险。
涵冰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好半天没吭声。现在,妘鹤迫切想知道死者口袋里的照片到底哪儿去了?谁把它拿走了?案发时,只有王诚在现场,是他干的吗?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要怎么做?你不会让我直接问他吧?”涵冰傻乎乎地问道。
妘鹤明明白白地回答说:“是的,我正是这么想的,你一定要开口问他。”
最终。涵冰同意妘鹤的看法。事实上,虽然这种问题比较尴尬,但无疑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她决定立即行动。
她的运气不错。她在离院子不远的地方与王诚相遇。
王诚也没想到涵冰回来这么早,原来不是说要到晚上才回来。这会儿才刚下午五点。虽然这样,王诚的表情很严肃,他刚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你进屋子了吗?我发现,陈济业在对我嫂子谈我哥的事情。嫂子一定很难受,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
涵冰沉沉地回答说:“我知道,我进去时,他俩就在客厅。淑玲姐很难过。”
王诚心事重重地说:“听我说,白雪,绝对要治好我哥。赌瘾好像还没有牢牢控制住他,他吸毒的时间并不长。他现在的生活有我嫂子还有小侄儿。这一切都能鼓励他戒毒。还有,前几天,我和杨医生有过一次谈话,他好像对这种事情很有信心。”
涵冰在心里哼了一声。她想,如果他知道对方的企图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诚依旧在滔滔不绝:“我们要劝说我嫂子。要尽快把我哥弄到疗养院去~~~”
再这么说下去,到明天早上,她也说不到照片的问题上。涵冰不得不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就一个问题,你会诚实回答我的吧?”
“什么事?”王诚聚精会神地问。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从那个人的口袋里拿走了一张照片?就在果岭悬崖摔下去的那个人。”
涵冰仔细地观察着他,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是,她很欣慰,王诚表现得很正常:有些烦恼,有些窘迫,但没有一丝内疚或沮丧的表情。
他淡淡回答说:“唉,你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难道是刘珊珊告诉你的?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啊!”
一时,涵冰有些语塞。真是的,她竟然没想到当时在现场的人是妘鹤,不是自己。她想了一会儿,没有合适的回答,但她很狡黠,反问说:“这么说,是你拿走了照片喽。”
“是的,我拿走了照片。”他坦诚说。
“为什么?”
王诚有些左右为难:“好吧。我当时在现场,守护着一具陌生的死尸。死者口袋里露出了东西,我就好奇地看了一下。巧得很,那是一张我认识女人的照片。当时我想,这样可不好,也没有想太多,拿了照片,把它撕了。”
涵冰喘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想想王诚还挺仗义的,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刘珊珊陷入困境,没有人会想和警察扯上关系。可是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疑问,他认识死者,为什么没有对警察说明呢?
王诚很莫名其妙地看着涵冰说:“认识死者,怎么会?我怎么会认得他呢?我不认识他啊。”
“但你在这儿见过他,在坠崖事件发生一个星期之前,就在这里,吴恩基、陈济业和刘珊珊来这里吃了一次晚饭。你们见过一次,他就是吴恩基。”
“和医生两口子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人,但他不是那个人啊。”
涵冰警觉地看着他,他们相互凝望着。一时,涵冰又起了疑心,会是他吗?
他似乎也猜到了,解释说:“天很暗,事实上,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他的脸上盖着一张纸巾。”
涵冰明白了。至少妘鹤是这么说的,在吴恩基死去的时候,她人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盖住他的脸,照片就是那时掉出来的。即使这样,他竟然没想到解开纸巾看看死者的脸,他还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想想,从死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认识女人的照片,他竟然没想到看看死者是谁,这一点太奇怪了。
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