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因为多了金辉、柳弘方和胡修三个人,柴士恩和廖水无法御剑而行,只好雇了一辆马车。为了不让柳弘方吓到路人,柴士恩不得不把原本属于胡修的黑斗篷给柳弘方罩在身上,再加上一副黑色的面纱,从外面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可仍旧引得路人纷纷回头,以为这人得了什么怪病,所以不能见人。就连马车车夫也悄悄问过柴神,“公子,你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如今的雾玄宫不同往日,戒备森严不说,就连柴士恩和廖水这样的本门弟子想要进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离仙游山两里多地,一个无人的偏僻地方,几个人下了马车。
金辉和柳弘方都显得很兴奋,他们一个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到仙游山雾玄宫开开眼界,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另一个则说,“恩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雾玄宫,那可是我活着时心之向往的地方啊!”
廖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说,“咱们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这雾玄宫也不是我和柴师弟能做主的。如今管事的云松云师兄,一会儿到了要先去见他,他若点了头,万事好说,他若不同意,你们也就只能乖乖的回去了!”
“我觉着吧,只要是雾玄宫的人,都是心地善良,与人为善的大好人。”金辉一扯柳弘方,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可怜兮兮的说,“总不会把我们这两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赶出去的!”
几人边说边走,忽然,一个弱小无助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当中。无人的荒郊野外,曲曲折折的土路上,一个裹着破旧的不合身的白色袍子的孩子,正一步一叩首的朝前行进着。
黄沙遍野,荒草丛生,秋意见凉,到处都是衰败颓废之色。唯独这个孩子,犹如一株生气勃勃的初生的小草,坚定且决绝的朝着要去的方向叩拜,再叩拜。
柴士恩觉得有些奇怪,此处并没有什么庙宇道观,这孩子孤身一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廖水小跑几步追了上去,叫住那个孩子,“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要去哪儿,你的爹娘呢?”
那孩子停止了跪拜的动作,转过身扬起脸来面向廖水。只是一眼,廖水只看了一眼,就被这张脸和这张脸上的那对眼睛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张脸纯洁美好,让人只看一眼就会被迷住。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即便是廖水也是我见犹怜。
“姐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小姑娘紧了紧身上已经非常破旧的袍子,露出一个纯洁而美好的微笑,“我没有爹娘,所以只有一个人。不过,我要去一个地方,听说到了那里,就会忘却所有烦忧。但心一定要诚,要一步一叩首才能到。”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廖水有着和柴士恩相同的疑问,这里除了仙游山之外,只有荒山野岭。小姑娘对她说,“是雾玄宫,我要去雾玄宫!”
这时候柴士恩也走了过来,听到小姑娘说“雾玄宫”三个字,他和廖水一样警觉起来。莫非这个小姑娘手中也握有仙游山的地图吗?廖水蹲下身,直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听说雾玄宫的,你手里是不是有一份地图?”
廖水边说边比划,希望可以让小姑娘明白。小姑娘说,“姐姐,我叫青布。有人告诉我,人之所以今生受苦,是因为前世做了太多的错事。我想,别人都有爹娘,我却没有,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不好的事。听人说,雾玄宫里住的都是神仙,我想去见那些神仙,问问他们,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再受苦。你说的地图,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姐姐,那个地图很重要吗?”
柴士恩在一旁冷眼旁观,青布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全身上下除了那件白色的破旧袍子之外,只有一只小小的牛皮水壶,连包袱都没有一个。廖水借着说话的机会在青布身上摸找一番,然后冲柴士恩摇摇头,青布并没有那份地图。
“哥哥姐姐,你们也是要去雾玄宫的吗?”青布的嘴唇因为干裂而渗出鲜血来,她眨巴着眼睛说,“我已经在这里转了两天两夜,却没有看到什么雾玄宫。”
两天两夜,即便是一个成年人不停的寻找叩首,也会吃不消的,何况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弱小姑娘。柴士恩问青布,“这两天,你吃过什么?”青布想了想,“前天的时候,我找到了两个果子,虽然酸涩,但还是可以吃的。昨天我什么都没找到,水也喝完了……”
她看了看柴士恩和廖水身上的包袱,喉咙动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廖水于心不忍,取出一些水和一个烧饼递给青布。青布很有礼貌的道谢之后才接过来,没有想象中的狼吞虎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十分珍惜的吃了起来。柴士恩把廖水拉到一旁,“师姐,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金辉和柳弘方已经够头疼了的了,这个孩子虽然可怜,但却不能带回雾玄宫给云师兄添麻烦了。”廖水很是心疼青布,但随意带人回雾玄宫,不是她该做也不是她能做的事。柴士恩却说,“师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年纪幼小,需要父母帮扶的孩子出现在这里,口口声声要找雾玄宫,真的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吗?”
“你想怎么样?”廖水见他似乎有了主意,柴士恩说,“我想把她带回去一并交给云师兄,若是有问题,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背后黑手。若是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