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曲,这是怎么回事?”当冷鹤看到身着雾玄宫弟子服色的柴士恩躺在奈曲的床榻上时,无端的生出一股怒气来,就连称呼也全都忘记了。奈曲难得见他发怒,略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他,又非常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柴士恩。此刻他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血也止住了,只是还在昏睡着,面色苍白,看着也顺眼了不少。
“此事你不该来问我,”奈曲媚眼如丝,“况且,我身为魔界的女王陛下,做什么,带什么人回来,还需要和你这个国师商议,经过你的同意吗?”
“胡闹!”冷鹤一指柴士恩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因何受伤,又为什么人所伤?”他问一句,奈曲就摇摇头,冷鹤恨不得钻进这位女王的脑袋里,亲眼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仙游山,雾玄宫,易无涯!这三个名字,哪一个拿出来是好惹的?不错,这两年时间,魔界恢复不少元气,但还没有到可以让女王陛下任意妄为,拿来胡闹!”
听着冷鹤重了又重的言语,奈曲非但没有想要认错,反而笑的更欢了。冷鹤忽然一阵无奈,他对着任何人时,都有足够的信心掌控对方的心,只有面对奈曲,他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父王,您快出来吧,若是再让国师问下去,我这个女王陛下的颜面可就无存了?”奈曲忽然用一种小姑娘撒娇的语气对着昏迷不醒的柴士恩说道。冷鹤显然被她这个举动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结巴的对她说,“你,你在跟谁说话?”
奈曲笑而不语,很快,一个让冷鹤熟悉无比,且深入骨髓的声音响起,“冷鹤,许久不见了,你的脾气怎么还没改一改?”
“君,君王!”一瞬间,冷鹤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真的是您吗?”
“自然是我了,你好像很惊讶!”奈崇光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几分温柔,“是啊,就连本王自己,也没有想到与你,与奈曲还有相见的一天。只是,如今本王元魂才有雏形,无法脱离这个小子的身体,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冷鹤撩袍跪倒,恭恭敬敬的行礼,“只要您能回来,冷鹤愿意做任何事情!”奈崇光道,“快起来吧,以后本王要倚重你的地方还有很多,起来说话。”
“女王陛下,您是如何与君王联系上的?”对于这一点,冷鹤懵然不知且十分好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奈曲和他是一样的。
“在送青布去雾玄宫的两年里,她始终没有传回消息。不久之前,青布下山,我们的人在保州城外传递消息给她,青布也置若罔闻。就在那日之后,东皇钟现身,就是在此人身上!”奈曲看向柴士恩,眼神很是复杂。
“是他?”冷鹤的眉头皱了起来,“此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呆头呆脑,怎么会是他呢?”奈曲耸耸肩膀,“说起来,我和你想的一样,雾玄宫人才济济,怎么也轮不到他,但事实就是如此。于是,几日前我的元魂潜入雾玄宫,想要提醒青布。谁料,就在四处闲逛的时候,感受到了父王的气息,和他见了一面!”
原来在七星塔第六层,柴士恩和奈崇光看的奈曲,是她的元魂。奈曲道,“那时候我又震惊又激动,所以并没有立刻离开雾玄宫。就在近日,我受到父王的召唤,就看到这小子中了一剑,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有些严重。父王命我将他带回,我只有照做了。”
“君王,接下来您要怎么做?”冷鹤重新审视柴士恩,想到他的身份和东皇钟,不禁眯起眼睛,“不如将他杀了,夺了东皇钟,以绝后患!如此一来,神界也拿我们没办法了!”
“不可!”
“不可!”
奈崇光和嫣嫣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嫣嫣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柴士恩之后,对奈曲道,“此人非同寻常,不可杀啊!”
奈崇光道,“如今本王在他身体当中,还需要借着他休养生息。且本王喜欢这小子的脾性,就暂且留他一条性命吧。”冷鹤却道,“君王,此人能收服东皇钟,实力不可小觑。他是雾玄宫的弟子,必定会与我们魔界为敌。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岂不好吗?”
“国师,我说过,此人不能杀!”嫣嫣似乎担心冷鹤立刻就要对柴士恩动手,向前两步挡在他面前,“你若要动他,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冷鹤非常惊讶,“你,你这是做什么?”奈崇光见两人剑拔弩张,忍不住笑道,“冷鹤,你多虑了,不如这样,你们猜猜看,这小子是被谁伤成这样的?”
听奈崇光的语气,冷鹤心头不紧起了疑惑,“莫非,是被他的铜门锁上?”奈崇光不置可否,“你再猜!”嫣嫣忽然冷哼一声道,“哼,能对他下此毒手的,除了易无涯那个糟老头儿,还会有谁?”
“没错,就是他!”奈崇光得意道,“你们说,他差点儿被自己的师父杀死,醒来之后,心中会作何感想?”冷鹤这才明白,奈崇光为何会将柴士恩带回来,又留他性命,“君王高妙,冷鹤佩服!”
“此人若被我魔界收用,则对魔界助益颇多。”奈崇光郑重其事道,“从今日起,柴士恩就是魔界一员,奈曲,冷鹤,你们要全心全意的待他,只有如此,才能壮大魔界,完成本王的心愿!”
“是,父王放心!”
“是,君王,冷鹤记下了!”
奈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