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经过这么一会的胆战心惊的折腾后,人早已经清醒的不困了,他靠在床脚借着月光打量着躺在床上,那脸色煞白却睡的正香甜的四皇女,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今晚这事不对劲啊?
他晚间亲自看着宫女把宫门给锁上的,宫殿的围墙有几人高,四皇女是怎么进来的?荣帝卿的正殿有守夜的宫女,她是怎么躲过这些人进了他的屋子的?
他刚刚屋里屋外的来回走了几趟,虽然每次他都尽可能的放轻了手脚,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他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吧?
最重要的是一会天快亮的时候,四皇女要怎么离开?难道要他带着她从福雅殿的正门出去吗?他没有宫殿的钥匙啊!
青樾这边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便听到外边打更的嬷嬷的绑子声音从北面传来了,原已经是寅时牌了,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宫里的宫人就要陆陆续续的出来等着伺候主子了。
青樾看了看昏睡的四皇女,再不叫她起来就晚了。他伸出手轻轻了推了推她,一面在她头顶悄声的叫道:“殿下,殿下。”
四皇女本是个作息非常严谨的一个人,平日里这个时辰,不用别人叫人就醒了,这回可能是受了伤睡的沉了一些。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瞧见脸上方,青樾那焦急又担忧的神色,她一时还以为在梦里,肆意的笑着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也出声也不起床。
“殿下,再不起天就亮了。”青樾见这人愣愣的傻笑,还以为她还在梦里,急的又推了推她。
四皇女这次才真的清醒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抱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今日还要去上书房……”
她一面说着一面坐了起来,刚要弯腰找鞋子,便见青樾转身走到了椅子边坐了下去并没有搭理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睡醒后,一时说错了话,便闭上了嘴巴,只低头穿鞋子。
青樾气呼呼的看着穿戴好了的四皇女,本不想搭理她的又怕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去坏了事,才勉强开口:“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四皇女从床上下来后,动作大了一些又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她低着头龇牙咧嘴的忍了一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又道:“你这屋子里有一个后门,你还不知道吧。”
青樾奇怪的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哪里有什么门。可当他看见四皇女走到一个书架前,不知道动了哪里,书架从两边慢慢的挪开了,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暗们。
青樾吃惊的看着这一切,这后宫里还有这操作!他几步走了过去,见四皇女推了门,这门是通向后院那里的一个废弃的角门。
四皇女看着不可置信的青樾,略微解释道:“你住进来前,这间杂物间一直是我借用来着。”
青樾奇怪的看着四皇女问道:“你不是有自己的住处吗?你用这里做什么?你昨晚也是从这里进来的?”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问完,青樾自己就知道答案了,她一定是从这里进来的,他现在住在这里,而她却能随意的出入。青樾又看了看这暗门,他要把这里给堵死。
四皇女看着青樾问完话后,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的开始大量起这暗门,她无奈的笑了,真是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啊。
她抬脚出了暗门后,头也不回的道:“随你吧。”
青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四皇女离去的背影,他用力的把暗门关上后,心里犯愁的嘀咕道:这么个隐秘的地方,他上哪找人来堵去。
青樾这一夜几乎没睡,他在四皇女走了后,自己费力的把床上蹭上血迹的床单被罩都扒了下来。
做完了这些事情后,早把青樾累的气喘吁吁的了,他听见外面宫人走动了的声音后,把脏了的这些急忙的团了团,找了一个角落塞了进去,想着等到晚上,他也从暗门里出去,到园子里把它们都烧了。
白芷和白春带着人提了热水回来后,见青樾的屋子里的灯亮了,他们两个便带着两个小宫人,端着铜盆热水进了屋子。
白芷伺候着青樾穿衣服的时候,发现青樾一脸的疲惫,眼下还有些青黑,他心疼的说道:“主子昨夜睡的不好,怎么不再多睡一会,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呢。”
青樾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白芷给发现了,他想了想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便从镜子里看到白春把他藏起带血的床单被罩给找了出来,他急的忙推开白芷起身喝道:“放下。”
青樾很少动气发火的,他这一喊屋里屋外的宫人都吓住了,白芷惊的看了一眼突然发怒的青樾,他还以为是他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呢,忙要跪下去却见青樾走向了白春。
而白春却坦荡荡的站在那里,笑盈盈的捧着那堆东西,朝着青樾做了一个万福道:“奴才看这些东西已经脏旧的不能再用了,便打算拿去扔了的,主子的意思是还留着?”
青樾刚刚凶巴巴的喊了一声后,他自己也被震住了,此时又见白春拿了一个半新不旧的布把那些东西重新包裹了起来,此时又是这副口气和他说话,显然白春是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了。
青樾尴尬的眨了眨眼睛,慢慢了的走到梳妆镜前坐了下,等了一会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处理了吧,仔细点。”
白春在白芷疑惑的神情下笑着应了后,便拿着东西出去了。白春一出去,青樾便看着白芷问道:“昨晚,你没有听到咱们院子中有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