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带着和曼曼回了马车,唯恐她还在担惊受怕,手上拍着她的背安抚,嘴里轻声同她说着话。
“我带你去天外楼坐着,午饭过后,他们游街归来会再一次经过仙王街,你站在窗边便能瞧见。”
“嗯。”
和曼曼面无表情地点头应着。
白宁徽本想带她去街市逛逛,可又不喜欢她被人瞧了去,只能找个地方藏着她。
“还怕吗?”
白宁徽拖起她的小脸,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和曼曼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去想就还好,算不上太怕了。
白宁徽唇角轻扬,低头浅尝了下她唇香,“都是我的错,下回不让你瞧见。”
和曼曼一怔,没想到他会为了这么小的事认错,这白宁徽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忍不住笑了笑,又靠回了他的胸口。
鼻尖满是他身上的寒香,而自己身上也不知不觉尽是他的味道。
白宁徽抱着她轻笑,他觉着和曼曼今日换了个装扮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成了朵淡雅恬静的白蔷薇。
再仔细一回想,平日里她若是穿着繁琐的衣裙亦或梳了复杂的发髻再戴个贵重的珠钗,确实会比上穿了轻便衣物沉稳不少。
与之相反,穿了劲装后的她,便是上天入地不停歇。
白宁徽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现克制她的方法了。
到天外楼时,还未正午,许多定了街边雅间的客人早已经候在里头了,外头走动的人算不上多。
可白宁徽与和曼曼的出现依旧引起了不少震动。
瞧见他二人的,皆是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那谪仙一般的人是王爷?
故而出现许多失礼之人,但白宁徽牵着和曼曼,是瞧不见旁人的。
一想到上回她就在这里摔了个大跤,他就提心吊胆地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紧抓着她的手,丝毫不敢松懈。
和曼曼装了许久的淑女,实在装不下去了,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就开始捂嘴大笑。
这人是不是疯了,自己又不是怀孕了,搞成这样,他是想让别人误会吗!!?
“不许笑,看着脚下,别笑着笑着脚踩滑了。”白宁徽黑着脸沉声道。
后头的一痕同样严阵以待,他一直站在姑娘的后头,准备随时当肉盾。
可又想到若是碰到姑娘的身子,王爷绝对还是会宰了他,他不禁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当肉盾才不会被王爷剁了。
比如姑娘一摔,自己一转身用背挡下?
“罢了,我抱着你上去,这走半天的,弄得我焦躁不安。”
白宁徽眉头紧锁着便要上手抱去,被和曼曼一把推开。
她紧张地瞥了瞥四周,捂着嘴低声道,“别别别!你顾一下身份行吗?你是王爷,大庭广众抱着个女人,成何体统?”
“你个丫头如今倒知道体统了。”白宁徽怨嗔地上手捏着她的鼻头。
以前拿来教训她的话,如今反过来限了自己。
白宁徽颇为不悦,抬眸便朝着楼梯间里走路的不相干人士一阵狂扫。
若不是有这么些人看着,即便大庭广众,他也照样能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被寒眸扫到的众人皆是大骇,这人果真是王爷,完了,刚刚因为疑虑故而没有行礼,现下赶紧补上。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与白宁徽所期望这些人能速速离去的结果不同,因了他的寒光,所有未行礼的,又一一上前行礼,反而逼得他不得不打消抱人上楼的念头。
“那是王爷?”
五楼外廊上的人突然出声问向一旁的同伴。
身旁的孙文博随着他的目光扭头望去,同样一脸惊奇,“还真是,王爷不愧天姿国色,这素白的衣袍衬得他超凡脱俗飘然出尘。”
方才问话的纪无双无语撇嘴,“王爷又听不到,你夸了也白夸,那他身旁那位又是谁?你有见过吗?”
“嗯?”孙文博神色变了变,意味深长地双眸朝他望去,“你竟没认出?”
“什么意思?我认得?”
纪无双是觉得有些面熟,但他把所有见过的女人都过了一遍,竟没有一人有如此仙姿的。
“好在我不是相西洲,不然你又得破费了。”孙文博调笑道。
“废话什么,快说啊。”纪无双手肘顶了顶孙文博的腰。
孙文博灵巧地避开了,但脸上仍挂上了薄怒。
这纪无双是不是故意的,男人的腰怎能受损,三番两次袭击自己,莫不是嫉妒自己腰身好?
他眸光轻闪,轻勾的嘴角透出一抹贱意。
“也是,今日的她比起我第一次见到时,更是美上了一个新境界,你认不得实属正常,她真不愧是我一眼瞧中之人,同王爷一般样式的素白衣裙,衬得她周身宛若仙气缭绕,似要腾云驾雾而边摇头晃脑地迈步进入雅间。
纪无双听得云里雾里,正等着他说完,结果说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登时觉得自己被他耍了。
“你倒是说啊!”他气急败坏地跟上他,一掌拍上他的后背。
孙文博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又要上手,连忙朝前小跑两步躲开了,转头又是贱笑。
“心急吃不了热螃蟹,若想知道,便要耐心听。”
纪无双捏了捏拳头,继而愤懑地抬手指着孙文博,忍了又忍,总算甩了袖子怒声道:
“我服了,我耐心,你说!”
这小子,千万别被他逮到机会整他,他突然觉得那相西洲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