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鸿志惊骇地发觉,自己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镇住了。
他怒发冲冠,指着和曼曼大骂出声:
“王、王爷若是知道你如此忤逆自己的父亲,定然不会阻止本相教女。”
和曼曼冷笑地瞥了眼他悄然发颤的手。
“相爷如此妄加揣测王爷的心思,不知王爷可晓得,不如直接去王府问问好了,也省得相爷教训人把握不了分寸。”
说完又从杨氏不断拉扯暗示中,扯回自己的手,大气凛然地摆了个请的手势。
“你、你!!好,本相这就去,让王爷评评理!王爷绝不会纵容一个不忠不孝的女人!”
花鸿志怒上心头,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起身就往堂外走,边走边攥拳头,有些手足无措。
他如何敢去王府叨扰王爷,前些日子王爷病了,再回朝堂上时,那简直成了从阴间爬出的厉鬼。
尤其是看自己时的目光,活像在凌迟。
花鸿志那时就猜是不是梦丫头没回相府,王爷在生他的气。
如今人好不容易回来,自己怎能主动上门求死。
花鸿志心中慌乱,面上却还是威仪不减。
就在和曼曼大步跟在他后头,打算看他怎么去这王府时。
两人走到相府大门口,只见花鸿志突然转身,又是怒目圆瞪的大喝:
“你才回府,如何能再跑出去,王府本相自行去,你回你的养心斋闭门思过!”
和曼曼面无表情地勾唇,知道他这是不敢去,嘴里吐出一句轻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完甩了衣袂转身回去。
徒留花鸿志一张脸黑了又红地站在那,已然不知还该不该装个样子出府。
和曼曼回了养心斋,云朵一直守在门口,见到她连忙道:
“小姐回来了,您未归的几日,大家都万般着急,大少爷来了几趟问您的下落,可奴婢不知,若是下回再出门,可与奴婢告知一二?”
和曼曼蹙眉斜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书房里去,闭门想事去了。
……
这十多日来的瑄王府,提前步入了寒冬。
被可怕的梦魇和独眠的寒冷,缠绕了多日的白宁徽,彻底适应了无情的冬日。
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说她不是她,不是他想要的人。
不论真假,都表明了她不想要他。
何况最后他还差点害她死去……
这是她第二次近乎死去一般倒他的怀里,他无法不恐惧,莫非自己只能带给她这些厄运。
她死前的幻境,每日每夜地出现在他梦里。
不像现实中那般幸运,梦里的她如何都无法复生。
为了能让她活着,他不停地在梦里寻找着死而复生之法,险些坠入梦魇不愿醒来。
如今醒来,知道她还活着,自己就应该知足了。
是以……
她说不是,就不是罢。
他不应该再纠缠她了。
然则……
她从此也不必再喜欢别人了,就让她,陪着他,孤独终老吧…
白宁徽唇角阴森地勾起,诡谲的眸光,望着秋千之上,那棵掉光树叶的银杏。
肃杀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了他单薄的衣襟,露出了冰冷的胸膛。
立起不远处院门口的一痕,看得格外想发抖。
那日在相府,他就感觉到要出大事。
果不其然,王爷和姑娘吵架了,王爷变得比以前可怕百倍,这王府也变得阴冷恐怖。
偏偏这几日,那怀柔来的客人,非要让王爷招待,住到王府。
王爷的心情……更差了。
这不,一痕不用转身,就听到那位郡公主头上的珍珠乱七八糟地晃着。
穆元瑶欢快地跑来,看到一痕脸就皱了。
身后跟着她家温文尔雅的二哥穆阳曦。
一痕照例行礼,穆元瑶照例想绕过他闯入这片院子。
那个秋千她觊觎很久了。
“郡公主殿下,书房重地不得擅闯。”
一痕闪身将其拦下。
“何事。”
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的白宁徽,听到后头的动静,头也未回地沉声问。
穆元瑶瞬间就被性感低磁的嗓音吸引,心头的小鹿乱撞。
“宁徽哥哥,我们去街上逛逛吧!”她朝着院里大喊。
“不去。”
穆阳曦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位王爷为何如今性情大变,昔日的他在沙场之上是何等的英姿飒爽。
“去吧去吧,凤京街上新开了个铺子专卖稀奇古怪的东西,生意可好了。”
见白宁徽没有理会,穆元瑶继续怂恿着。
“我们再不去,东西就要被人抢光了。”
“前几日那铺子还因为东西卖光了而关门几日,今日总算门又开了……”
“所以你要不去,就……”
“走。”
“啊?”
穆元瑶好似听到了什么,脑袋有些迟钝地叫了一句。
院里的秋千空荡荡地晃了两下,原本坐在上头的人已经走到了近处。
白宁徽径直从几人身侧走过,目不斜视。
穆元瑶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笑嘻嘻地跟上,连自家哥哥也懒得理会。
一痕同样快速跟着,见王爷直接往府门走去,没有打算回房。
他小心翼翼地出声劝了一句,“王爷,还是加一件外袍吧。”
穆元瑶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他只着一见薄衫,疑惑地问道:
“宁徽哥哥,你都不冷吗?”
白宁徽仿佛没有听到两人的声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