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的声音,绵柔悦耳。
她细细说来时,让人总是不自觉的沉浸,她像一个时间长河里潜藏的述说者,将人心的执念,卷轴般摊开,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殿内殿外,寂然无声。
有人似乎在感动,有人似乎在不解。
白悠奕就是那个很不解的人。
她还不懂情爱之事,所以不能想象的出,明知道会受伤,仍要奋不顾身,这不是很愚蠢吗?
白宁徽狂躁的心,被安抚了。
她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所以她懂他。
她知道自己会受到伤害,也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却终究留了下来。
是因为懂他的身不由己,并且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可这又算什么呢,难道他真的会让她受伤?连白悠奕一个小姑娘都这么说,所以他不是一个良配?
和曼曼见白悠奕也听不懂,懒得多解释,缓缓起身做总结。
“所以啊,劝我离开王爷这办法是不成了,不如你们试试劝劝王爷?”
白宁徽懊恼的眼神,顿时一凛!
这臭丫头何意!
白悠奕无奈地看回自家母后,她没辙了。
尹燕萦眼睑微垂,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可没等她出手,缓缓起身的和曼曼,忽然脑子一晕,整个人向后倒去!
尹燕萦看着好笑,对着白悠奕讥讽道:“这是把你父皇那招使出来了,装晕!”
白悠奕没出声,心想着母后就这么把父皇老底揭了,怕是不好吧。
砰——
和曼曼身子轻,倒地的声音不响。
传到白宁徽耳朵里的时候,却犹如万钧雷霆击穿了他的脑门!
“曼曼!!”
他大力一挥,将抱着自己的白宁烨和白崇元掀开!
殿里的尹燕萦闻言,一个剧烈颤抖,坐都坐不住了,飞扑到和曼曼身侧大喊——
“孩子啊!你怎么了快醒醒!”
一面大叫,一面狠狠掐着她的腰。
快给我醒过来!别装死!!
白宁徽冲进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到吓人。
然而,在看到地上女人不省人事时,他白到极致的脸色,竟是又白了一个境界,可以用阴煞来形容。
尹燕萦就这么哆嗦一看,就将她吓得手脚发寒,跌坐在地。
白宁徽顾不上理会她,抱起没有知觉的和曼曼,就往殿外跑,“来人!叫御医!!”
白宁烨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事情怎么闹成这样了。
白崇元气势汹汹地进殿。
“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何她会突然晕过去!”
尹燕萦顿时委屈极了,“老爷!那狐狸精是装的,她是故意的!”
白崇元见她一脸受了欺负,立即信了她的话。
“当真狡猾,不行!我去拆穿她!”
很快,众人全都跟着白宁徽一路去到了清徽宫。
刚回到太医院的御医,又是咕噜噜地赶来了。
白宁徽呼吸不稳地将人放在床上,再给她盖了被子,才让御医上前诊脉。
白崇元为了揭穿她的心机,赶来听御医怎么说。
“遭啦王爷…”
“你说什么!!”
左院判才说出四个字,白宁徽就怒容乍现,那模样仿佛要吃人。
左院判缩了脖子,“没没,不是很遭。”
白崇元:“哼!我就知道是唬人的!你有话直说,是不是装的!”
左院判看着白崇元,“回元帝的话,这位姑娘气血不通,脉象不清,感觉是大限将…”
“闭嘴!!!”
白宁徽气狠了,嗜血的眸子,狰狞地瞪着左院判。
跟来的白宁烨大呼不妙,“周院使,您给诊个脉。”
这些御医总有些臭毛病,喜欢把病情往严重了说。
“老臣遵旨。”
老院使也跟着来了,原以为王爷生了病,可这一看也不是,便让左院判主诊。
谁知后头还跟着元帝与皇上,这下也不敢怠慢,给左院判打了个眼神,自己踱去床边号脉。
白崇元仔仔细细盯着床上的女人,以及御医们的表情,生怕他们合起伙来骗他。
老御医捋着花白胡子,面色凝重,随即双目大睁!
“快,你回去!拿一只千年老参过来!”
左院判也知道病情紧急,毕竟他自己也诊过了,的确是大限将至啊,所以老院使话都未落,他就跑没了影。
白崇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要作戏的话,不值得花他一只老参啊!
再看身后的尹燕萦,低着脑袋脸色不好,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下白宁徽彻底要崩溃了,整个人晕晕沉沉,坐也坐不稳。
“王爷!”
老院使大叫一声,年迈的手臂撑住了白宁徽欲倒的身子。
白崇元和白宁烨俱是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扶人。
“皇兄!曼曼只是…没吃饱!你别信他们!他们吓你的!”
“对对对徽儿,她就是生你母后的气,故意装的,你莫要被骗了。”
老院使:“……”
尹燕萦:“……”
白宁徽自责得眼眶都红了。
“她用膳后,该是要喝药的,可我没有立即送她回府喝药,还让她留下来,任你们欺负她,是我的错……”
白崇元:“……”
尹燕萦:“……”
白宁徽急得不行,连忙朝虚空叫道:“让七弦带着药进宫!快!”
他们不知道他这是朝四离下命令,白宁烨忙点头,“我去叫人,皇兄你别急。”
说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