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说了这么一大堆,听进江慕白耳朵里的恐怕只有那一句‘皇上从未碰过她’。
他看向赵似锦的眼神再次燃起了灼热的光,“锦儿,她说得可当真?”
赵似锦冷笑着道:“当真与否,于帝君而言还重要吗?”
“锦儿,孤”江慕白挪动步子打算凑到赵似锦身旁,却被楚衿一侧身横在了两人面前。
她瞪了江慕白一眼,而后回过头来低声对赵似锦说:“你若不想再跟他,本宫寻了皇上道明原委,派人护送你回母族。”
面对楚衿无端示好,赵似锦颇感震惊。
自己险些将她害死,她却还肯在她最绝望之际拉她一把。这异国的皇帝后妃,都看来要比自己心心念念的幽都帝君重情义。
可是她又能回哪里去呢?
她的母族?那本也不是她的家。
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能从这个几近‘茹毛饮血’的时代穿越回去,她连挣扎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依稀记得,她魂穿到赵似锦身上时,那一年的赵似锦,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算算日子,她已经整整穿越了十年了。
她整个人已经被幽都的民土风俗所同化,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
即便让她穿越回去,十年的变迁,恐怕她早已同自己本该所处的世界脱节了。
更何况,她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要看着江慕白和贺阑珊风光快活?
自己赔上了大好的韶光,付诸真心给了贱人,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于是,她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她主动靠近江慕白,执手泪眼相望于他,“帝君,锦儿是清白的。”
不得不说,赵似锦实实生得漂亮。她煽动着沾了泪渍的羽睫,极轻的咬住下嘴唇的动作,看得楚衿都不禁打了个哆嗦,更何况是江慕白?
江慕白攥紧了赵似锦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定声道:“锦儿,是孤负了你。跟孤走,孤会许你往后的安稳。”
赵似锦点了点头,如同娇羞的雀鸟一般依偎在江慕白身旁,便随他去了。
楚衿望着二人依偎缠绵的背影,气得暴跳如雷。
合着自己出于人道主义护了赵似锦半天,临了到惹了一身的晦气??
这女人,犯贱犯成这个样子,也是活该被人欺负。
回了宫,玲珑如同往常一样仍然在和西淳她们玩着斗地主。
不同的是从前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三福如今竟也嫁入了她们的‘赌博大军’,玩得尽兴时,竟将桌案拍得啪啪作响咋呼道:“两个炸弹加一个王炸!快些掏钱!”
楚衿不动声色绕到他身后咳嗽了一声,“你玩得挺开心呀?”
“那是,你瞅瞅,赢了多少。”三福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滩碎银子,丝毫没有意识到问出这话的人是楚衿。
楚衿站在他身后,此刻玲珑、西淳、北璧她们都已经瞧见了楚衿阴沉的脸,一个个忙不迭冲三福使着眼色。
三福一抹袖管竟吆喝起来,“哎!别愣着呀!快快,洗牌洗牌!”才说完话,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将纸牌拢过来自己洗了起来,“都忘了玲珑姑娘说过,赢了不洗牌死了没人埋,我洗我洗!”
“你死了以后有没有人埋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楚衿顿了顿,倏然伸手揪住了三福的耳朵,“你马上就要死了!”
三福吃痛,猛然回首见是楚衿,吓得他魂都飞了。楚衿扯着他的耳朵他还硬巴巴儿地偏要下跪,“哎呦,贵妃娘娘!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楚衿用力将他耳朵拧了一圈后才舍得撒手,她坐在牌桌前,玲珑给西淳她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将她团团围住,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好不殷勤。
楚衿指着三福赢来的那些碎银子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去御膳房用你赢下的这些银子备下一桌好吃食,晚上也给咱们凤仪宫的宫人们开开荤。”
“啊贵妃娘娘,这可有足足十两银子呐!”三福一脸瘪着嘴一脸不舍,楚衿则抱拳捏得拳头关节噼啪炸响。
那声音听在三福耳朵里像是催命的乐曲,吓得他连忙揽下了银子,舔着张笑脸应下了楚衿的话。
楚衿将拿起了一张纸牌左看看右看看,凝眉问道:“这东西有这么好玩吗?”
玲珑道:“当然好玩了!不然我教你?咱们一起玩?”
“玩你妹。”楚衿将牌飞到了玲珑脸上,而后厉色向余下的宫人训斥道:“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以后要是再敢跟着玲珑胡闹,仔细本宫宫规处置!”
众人齐声回应楚衿,而后手脚利索各自忙碌去了。
玲珑搀扶着楚衿回了寝殿,与她说了些有的没的,后来敬事房传来消息,说玄珏今夜要连夜批折子,故而便不来凤仪宫相陪楚衿了。
楚衿听罢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道:“不来更好,本宫还懒得应付他呢。”
她打着哈欠,命人伺候她洗漱了一番,用了安胎药连晚膳也没吃,便早早儿歇下了。
于幽都折腾了那么一遭,回了宫琐事繁杂许久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楚衿盘算着,明日定要睡个自然醒,于是吩咐玲珑道:“明儿就是天塌了也不准叫醒本宫。”
说罢安然歇下了。
这一觉睡得踏实,甚至于还做了个美梦。而她的美梦,便是在梦里追着玄珏打了一顿
正将玄珏压在地上求饶时,忽而耳边传来了阵阵锣鼓声。那声音震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