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赛车场。
时屿绕着赛车跑道已经跑了一个早上。
任凭身边的朋友怎么劝,他就是不听,空腹跑了一个早上。
直到机车被他跑得冒烟,向他发出抗议,他才将车停在站台,脱了头盔朝休息区走去。
精心做的发型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恹恹的耷拉着。
他脸上都是汗水,被头盔悟出来了,
朋友见他回来,递了水给他,“什么事影响你心情,让你一大清早疯狂练车?”
电话打过来,他都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开了车来见面。
一见面这家伙就像是疯了一样,招呼都不打,直接开着机车绕着白元赛道跑。
劝都劝不住!
接过水,时屿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头盔随意放在地上。
仰头咕噜咕噜的灌水,直到一瓶水被他灌完,他才作罢。
将空瓶子盖好扔进垃圾桶里,这才回答朋友的话,“一个我崇拜的人,被人诋毁,我却无能为力,很烦躁。”
“你崇拜的人?”朋友对于这话的真实度,严重的表示了怀疑,“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可没见你崇拜过谁!”
要说害怕过谁,他倒还信。
时屿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除了他那二舅以及家里的母上大人,他似乎没带怕的人。
也似乎,没有人会让他放在眼里,更别提崇拜了。
时屿朋友姓陈,名叫陈王珂,两人初中是同学,一直到大学毕业,一晃十余年了。
时屿看了眼陈王珂,指了指他旁边位置的水,“再给我来一瓶。”
取了水递给时屿,陈王珂抱着头盔看他,“你崇拜的人是谁,男的女的?”
一瓶水喝了一大半,时屿算是活了过来,他看着偌大的赛车场,“女的。”
一听是女的,陈王珂顿时来了兴趣,八卦心骤起,“你为什么崇拜人家,难不成你喜欢她?”
喜欢这个词,如果换作是以前,时屿一定毫不犹豫的点头。
但是现在嘛,就算在喜欢,也不能有所表现,只能装作不喜欢。
“不喜欢,只是单纯的崇拜,佩服她。”她打了自己一直不敢打的二舅,甚至是在赛车上,车技在自己之上。
他从小到大,除了母上大人,施姐是他唯一崇拜,打心底佩服的人。
可惜,那样一个惊才惊艳的人,是他的二舅妈。
陈王珂听了时屿的话,却觉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他看了眼时屿,“如果喜欢,就去争取,不然可能会留遗憾。”
争取?
时屿细细咀嚼这个词,随后低头自嘲的笑了,“我倒是想争取,可是命运和缘分,不给我这个机会。”
那是他二舅妈呀,二舅的未婚妻,从小就订下的。
他去争取,成何体统!
再则,施姐和二舅本就相互喜欢,是天生一对。
他祝福他们还来不及,哪还敢不自量力争取。
话题变得伤感,陈王珂喝着水,转移话题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崇拜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被人诋毁?”
能被车神时屿崇拜的人,无论男女,那一定是真的有过人之处。
看着赛车跑道,陈王珂承认,他有点好奇,好奇时屿崇拜的人。
“我认识她时,她叫古方。”这话末了,时屿仰头灌自己水,水打湿头发,滴答滴答的。
“后来再见,她就不再是古方了。”
话语寂寥的说了这话,时屿捏着水瓶,神色复杂。
听着时屿的话,陈王珂听得一头雾水,一会是古方,一会又不是,那究竟是谁?
手撑着台阶,身体后仰,抬头看着一贫如洗的天空,陈王珂问:“不再是古方,那是谁?”
“故施。”时屿说了这话,就陷入了沉默。
陈王珂听了这个名字,很认真的思考了半天,而后一脸惊骇的看向时屿。
“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你二舅的未婚妻,你崇拜的也是她?”
不是说,那故施面容丑陋不堪吗?
时屿这么爱美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丑八怪!
难道,毁容是假,他们所有人都被传言所误?
害,早知道是这样,昨晚他就该跟随爸妈参加九家晚宴,也顺便见见故家千金庐山真面目。
知道陈王珂对故施产生很大误解,时屿朗声道:“你是没见到,她在赛车场上的英姿飒爽。”
“我一个被你们加冕的车神,可能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输给她了,毫无悬念的输了。”
陈王珂惊了,时屿的赛车技术,他是知道的。
能被加冕车神,那是车技被高度肯定的!
居然还有人,尤其还是个女人,居然赢了车神时屿,这未免太玄幻了吧。
“真的假的?”
“真的。”时屿起身,将水瓶子扔进垃圾桶,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程如一。
抱着头盔,身穿黑色机车服,不知道站了多久。
那一身的装扮,很利落帅气,但终究是入不了时屿的眼。
也许,初见她也会赛车时,曾有过惊艳,但也仅仅如此。
收回目光,时屿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头盔,对陈王珂说:“走吧。”
陈王珂抱着头盔起身,余光扫过,他朝台阶上看去,见程如一站在那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陈王珂追上时屿,勾搭上时屿肩膀,“你那未婚妻在后面呢,不打声招呼吗?”
拉开陈王珂的手,时屿提醒陈王珂别乱说话:“她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