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阳台的气氛不说有多好,但至少不至于尴尬和不自在。
但故箐虞和陆始深的出现,让这相较于融洽的气氛,变得微妙了。
九舆拉着故施的手,稍稍低头把玩着,垂下的眸子里满是寒凉刺骨的冷。
至于颜真故司琛,故司琛正细心地替颜真擦药,然后包扎伤口。
这时候,故箐虞的存在,对于故施来说,就是个极具讽刺的存在。
故箐虞手里端着水果,将东西放下,与陆始深坐了下来。
六个人同桌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局面一时尴尬了下来。
故箐虞端来的水果,都是故施平时在故家时喜欢的水果。
她看看故施,再看看故司琛,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陆始深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没关系的,想说就说,说开了就好了。”
“嗯,我知道。”朝陆始深点点头,故箐虞转而看向故施,叫了一声:“姑姑。”
一声姑姑落下,故箐虞声音哽咽:“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很多东西,今非昔比,我现在的存在,就是你们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
别说是别人,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不待见自己的存在。
尤其是今天,她和陆始深的回门,却是间接导致奶奶自杀,她简直罪孽深重。
想一想,她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女霸总啊。
而现在,却成为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连她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故施拿了一个草莓咬了一口,汁水浓郁鲜甜,她眸色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听着故箐虞莫名其妙的话,她吃完手里的草莓,又挑了一个色泽鲜艳饱满大的草莓,懒懒抬眸去看故箐虞,“所以呢?”
“什么?”故箐虞猛地朝故施看去,眼泪吧嗒从睫毛滑落,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下巴。
小鹿般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故施,“姑姑,你要说什么?”
故施吃着草莓,手指敲打着九舆手心,懒懒敛眸看向故箐虞,故施道。
“箐虞,我没有怪过你,你不用一直内疚自责。”
她的立场一直很明确,如果箐虞一直抓着不放,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耐着性子解释。
在离开南城回京城时,她记得,该说的都说了。
有些事一旦揭篇,她就不想再提起,有些事说得多了,注定会物极必反!
听了故施的话,故箐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一直知道,知道姑姑没有怪过她,只是她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这是她的心结。
虽然结果不是她们选择的,但最终的受益人,是她故箐虞。
故司琛擦好了药,看了眼还不明白的故箐虞,出声道:“箐虞啊,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姑姑不怪你,你就不要一直耿耿于怀。”
不等故箐虞开口说话,故司琛又说:“你姑姑想要忘记放下的事,你三番两次提起来,你姑姑这里,会觉得很困扰,懂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道理这种东西,不需要多说。
说多了,大家面子上都不会好受,但该提点的,总该是要提点的。
如果提点之后,还是坚持己见,还是老样子,那就真的无法被拯救了!
被故司琛这一说,故箐虞小脸儿白了白,她笑着点头:“谢谢三叔,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跟故司琛道了谢,故箐虞伸手拉着故施吃完草莓后放在桌上的手。
擦了眼泪,故箐虞笑着说:“姑姑,我想告诉你……”
她的手碰到故施的瞬间,故施就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了。
“什么也别说。”打断故箐虞还没说完的话,故施收回了手,“有什么好消息要说,请等到母亲葬礼过后。”
这种时候,喜和丧是相撞的,真的不适合说。
故施这么说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故箐虞着想。
故箐虞也明白了故施的用意,她笑着点点头,“听姑姑的,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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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别苑。
禾臾没想到,他会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被龙奕带进来的秦弦,他收起了桌上的地图。
手敲着桌面,禾臾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上次一别,他告诉过秦弦,如果有事,可以给龙奕打电话,龙奕会亲自去接他。
他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秦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见了禾臾,秦弦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他对面位置上。
白色的猫最近可懒,正趴在沙发上睡觉。
有客人来,也只是懒懒的摇了摇尾巴,换个姿势继续睡。
佣人上了茶水点心,禾臾端起茶轻抿一口,“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秦弦扫了桌上的茶,随后移开视线,“我来,想问你,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他怀疑,禾臾也不打算隐瞒,他将收起来的地图临摹图摊开,平铺在桌上。
“这就是我所说的绝世宝藏图。”
清雅的声音落下,禾臾继续喝茶。
至于他告诉秦弦这一切的动机,叫人摸不透,只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但既然禾臾选择了拉秦弦入坑,那就证明他的动机本身不单纯。
秦弦看着眼花缭乱临摹地图,而后抬头看向禾臾:“你是说,你口中能治愈施施心脏的再生,就藏匿在这副地图所在地?”
几个小时前,秦弦给龙奕打过电话。
龙奕将电话转给了禾臾,电话里,禾臾得知秦弦心思后,将地图和再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