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九魏!”
看着故施,颜如玉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她要叫一声姑姑的人,对她的九魏表现出那么浓烈明显的恨。
“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最终,颜如玉问了,问出心里的问题。
一旁的故司琛和颜真想要阻止,一切已经来不及。
听了颜如玉的问,故施冷笑着看她,眸子冰冷得没有感情:“我为什么恨他,你觉得呢?”
不待颜如玉回答自己,故施再度启唇:“我实在好奇,你们当年分别的时候,究竟许下了什么样的海誓山盟。
让禾臾为了一个你,苦苦等待三百年,为了一个你,运筹帷幄策划这一切。
为了一个你,拉上无数无辜的人为了他的复活计划牺牲!”
方村中毒事件,秦弦之死,她的心脏被毁,和九舆分开的七年,陆始深的死,南城的灾难……
这一桩桩一件件,试问哪一件不是因为禾臾而起。
试问哪一件禾臾可以全身而退,可以说跟他无关!
不是故施带着情绪迁怒颜如玉,而是她真的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故施说的这一切,是身为故清乐的颜如玉不知道的。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故施,再看看故司琛和颜真,她僵硬机械的转动脖子看向故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如玉知道,她这个姑姑,是不可能随意迁怒于人。
一旦迁怒于人,那是真的气到了极点。
她的九魏,究竟在她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做了些什么,会引来这么大、这么深的恨意?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故施实在不想复述一遍给颜如玉听。
每复述一遍,那就像是利刃在她心上划刀子。
见故施不回答自己,颜如玉朝故司琛和颜真投去求证的目光,“爸,妈,你们该不会也要瞒我吧?”
事已至此,故司琛知道瞒不下去了。
故司琛朝故施看去,如玉温润的声音响起:“施施,有些事你不愿提起,那就让身为三哥的我来述说这一切吧。
她是我女儿,是你半个侄女,我和你三嫂都不忍心看她伤心。
她是故清乐也好,是颜如玉也罢,我们只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仅此而已。”
面对故司琛的真情诉说,故施给予回应的只是略显淡漠的神色。
她不会阻止三哥跟颜如玉讲述一切,他想说大可畅所欲言。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她不会因为自己不想说,就不允许三哥说。
沉默就代表了默许,故司琛温柔的看了故施这个小祖宗。
随后朝女儿看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差的述说给颜如玉听。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颜如玉听着故司琛的讲述,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握拳。
故司琛看了女儿,轻叹了口气:“所有的事,大致就像我说的这样,如果还有遗漏的,大概就是去北方发生的事。”
故司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差的讲给颜如玉听,漫长的故事从故司琛嘴里说出来,只是苍白的文字信息。
颜如玉听完故司琛的话,心情沉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沉重的事实。
她曾经告诉过九魏,不能为了她手上沾染人命,不能沾染血腥。
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到对她的承诺,他终究是违背了他当初答应过她的。
“九魏,你怎么可以失信于我呢,你怎么可以答应了我却做不到呢?”
喃喃自语后,颜如玉朝故施看去,“姑姑,你可以告诉我,告诉我他是怎么遭遇不测的吗?
你可以告诉我,告诉我他遭遇不测的地方在哪里吗?”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等他,如果她都不在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故施眸色冷冰冰的扫了眼颜如玉,随后看向故司琛和颜真,“三哥三嫂,你们希望我告诉她吗?”
如果她们希望,她就会告诉颜如玉。
如果她们不希望,那她就不会告诉颜如玉,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提起。
颜如玉猛地抓住故司琛的手,目光恳求于他:“爸,我求你了,我求你和妈妈了,你们是相爱的人,你们应该能够理解,能懂我现在的心情。”
故施面无表情的看着颜如玉的求情,觉得这一幕十分的滑稽和荒谬。
明明是个三岁的孩子,可说的话,却是十足的成熟,诡异矛盾。
面对颜如玉的恳求,故司琛和颜真双双朝故施看去,夫妻同时开口:“施施,拜托你了。”
如此,故施点头,声音没有感情起伏:“好,我把一切告诉她。”
冷清的声音落下,故施懒懒朝颜如玉看去:“我们成功找到乾坤镜,禾臾以血献祭,开启逆天改命仪式。
仪式开启,你的肉身烟消云散,禾臾知道他计划失败。
他心灰意冷,我们撤离时,他拉着同行的陆始深一同坠下深渊。”
言简意赅的跟颜如玉说了在北雪山发生的事后,故施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你觉得,如果禾臾活着,面对手上沾染无数鲜血,无数鲜活生命的他,你能做到不愧于良知跟他谈情说爱吗?”
故施这问,最是诛心。
她和九舆也相爱,为了对方可以放弃一切。
但他们的底线,不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换取他们的相守以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不会为了一己私欲主动犯人。
见颜如玉沉默不言,故施手托着下巴,眸色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