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剑客对剑有种别样的感情,在弃置一些佩剑之后,会将佩剑送到这里进行埋葬封存。另外,一些铸剑山庄铸造失败的宝剑,也可能被送到这里来,还不等被人使用,就结束了作为剑的一生。
对剑产生感情,将其视作生命,这听起来有点古怪,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真正的上品宝剑,全都是有剑灵的,可以跟人沟通,就跟活物一样具有生命,值得受人尊重。
这上百柄剑插在地上,一股山风通过洞口吹进来,从剑身上摩擦而过,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就好像这些剑正在私下沟通,诉说自己的故事。
上百柄剑之中,有一柄剑尤为特殊,它位于平台中心,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禁止其他剑靠近,方圆三丈之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剑留在地上的窟窿,却不见剑的身影。
这柄剑有一米来长,剑身、剑柄、剑格等各方面的比例都很标准,特殊的是,这柄剑上面缺乏装饰,没有一丁点的点缀。这作为剑来讲是很少见的,哪怕是烂大街的宝剑,铁匠也会在上面刻下一点花纹。
这柄剑就好像是尚未完成,又好像是初生的孩子一般。
在剑的面前,坐着一名面带微笑的伛偻老人,他的年纪很大了,驼着背,骨瘦如柴,头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小撮头发还没有被岁月侵蚀落掉。在他的驼背上,背着一个跟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木匣,也不知里面装着一些什么,另外在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就算盖着盖子也透出一股股酒香气,可见葫芦里装的都是琼浆玉液。
但凡是对铸剑山庄稍有一点了解的人,都会一眼认出这名驼背老人,他就是铸剑山庄内自称第二铸剑师的“剑奴”,经他手铸造出来的宝剑,全都是中品甚至是上品的宝剑。
剑奴用一种爱怜的目光看着身前这柄刚刚铸造出来没多久的宝剑,就好像这柄剑是他的情人。
“是你说要来这里等待新主人的,结果来了之后,却不让你的同类靠近,脾气实在太大啦。不过这也没什么,堂堂上品宝剑,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
“只可惜我太老了,不合你的口味,无法获得你的认可,不然的话,我倒是真想亲自使用你。唉,可惜,可惜。”
“好了,你别催促了,我会尽快启程出发的,按照你的要求,为你寻觅合适的使用者。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就让我在出发之前多看看你吧。”
剑奴对着那柄剑喃喃自语,可是却听不到剑身发出声音,给予任何的回应。他说得口干舌燥之时,就解下腰间悬挂的酒葫芦,美美地抿上一口,然后接着聊。
这时,有另一人走进了剑冢,踏过平坦的小路,沿路来到了平台下,拾级而上。
剑奴没有转身,仍在凝视着这柄生平得意之作,看这样子,就算身后走过来一位裸*女,他也不会转身回头。
后进来的也是一位老人,他的身材比剑奴高大很多,一头的灰se头发,胡子也是灰se的,飘飘然洒满前心。武人的修为高了之后,能够延缓衰老,实际年龄都要高于表面年龄,这两人的外表都这么老了,可见实际年龄会更老,恐怕已经接近百岁高龄。
灰发老人站在了剑奴身后,与其一柄凝视着那柄剑,目光沉稳老练,犹如黄昏落i的余晖。
“哥哥,自从跟师父学艺以来,我铸造出来的剑始终不如你,这一直让我有点不甘心,这次终于让我风光了一把,铸造出了这柄‘子初剑’。至少在近几年之内,这柄子初剑是山庄内所产的最好的一柄剑,连你铸造出来的剑也比不上。”剑奴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沉默了片刻之后,头也不回地笑着说道。
“你输了大半辈子,偶尔让你赢一次也不算什么。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我近几年一直在酝酿铸造一柄极品宝剑,所以才耽误了铸造寻常宝剑的进度,不然的话,岂会让你超过我。”灰发老人不以为意道。他正是这铸剑山庄的庄主,名叫铁玄风,跟锤子与剑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同时也是剑奴的哥哥。
“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理由也没用。而且只有极品宝剑才能超过这柄子初剑,就算你铸造出来一柄上品宝剑,也无法超过子初剑的。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
“这话倒也不算吹嘘,子初剑确实是一柄好剑,剑灵活跃,剑锋锐利,并且拥有很大的潜力,可以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变得越来越强,已经很接近极品宝剑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剑奴听这话锋是要挑子初剑的毛病,当即扬起了眉骨,他的眉毛已经秃了,上面半根眉毛也没有。
“只不过子初剑的xing格太张扬,朝气过剩,执意要通过比斗的方式决出自己的使用者,这样一来,难免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甚至还会牵连到铸剑山庄,为我们树立敌人。”铁玄风略显忧心,他身为庄主,责任重大,考虑事情自然要比旁人深了一层。
“那又如何。”剑奴撇了撇嘴,“一般人我还真看不上眼,要不是惊才艳绝之辈,根本不配使用我铸造出来的子初剑。我跟子初剑的想法一样,都想办一场擂台赛,决出一个最合适的主人。”
“以往的上品宝剑,全都是有能者得之,至少也是七重天武人才能弄到手,并且驾驭住。可是子初剑xing格朝气蓬勃,不愿意认年纪大的人为主人,只允许年轻人参与决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