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心里仍然记恨着钱冲,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王二的要求,走向了后厨,筹备钱冲等人的酒菜。
王二不放心钱冲这个人,所以没有离开,仍然留在大堂里坐镇,以防万一。
钱冲这些人吆五喝六,大声喧哗,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吸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就连坐在角落里吃饭的李珍珍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
赵正强压怒意,到厨房里点了几道菜,等人屠子把菜做好之后,一一端到了钱捕快几人的桌上。他自知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所以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对钱冲的憎恨,神se一切如常。
钱冲也没把赵正当回事,他甚至已经忘了曾经打过赵正一巴掌的事情,上菜时一直在跟几位同事有说有笑,甚至连看都没看赵正一眼。
赵正不愿意跟仇人啰嗦,一直闷声不吭地上着菜。在这期间,他偷眼打量了钱冲几下,在心里暗暗记下了钱冲的身材,这样做是为了早有准备,等将来找钱冲报仇的时候,心里能有个谱。
武人决斗,决定胜负的不仅仅是境界层次,实战经验,心理素质,天时地利也是关键中的关键。事先了解对方的身材长短,也能多少增加一点胜算。
赵正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钱冲这王八蛋要比副本中的木头人稍微高一些,若是将来与钱冲交手的时候,可得注意一点。赵正一边想一边将手里的熘肝尖放到了桌上,这是最后一道菜,这张四方桌已经被各se菜肴摆满了。
就在这时候,那位浑身浴血的罪犯忽然往前一拱,张开了嘴巴,死死咬住了赵正的裤腿。
赵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用力拔起脚,将那位罪犯的嘴巴给甩掉了。他的裤腿沾上了罪犯嘴巴里的血,被染得通红。他冷不丁被人咬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动怒。
“小兄弟……求你帮帮忙,找人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他们几个官差胡乱抓人,不分青红皂白,硬是说我杀了人,要抓我去官府治罪。如果我死了的话,家里的老娘就没有人照顾了。小兄弟,求求你行行好,找人救救我!”罪犯抬起头,沙哑地嘶吼道,他的双眼睁得老大,眼中布满血丝,显得激动不已。
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罪犯是实在走投无路,所以才会贸然向一名无权无势的店小二求助。
赵正闻听此言,认为事有蹊跷,心中怒气顿消,静待罪犯的下文。罪犯刚才说的那番话还太简短,不足以弄清来龙去脉。
“小兄弟,求求你替我找人伸冤,这些官差合起来诬陷我,说我杀了人,其实我根本没杀过人,甚至连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罪犯喊得声嘶力竭,双眼滚落两行染血的泪水。
客栈里二十多号人听到了罪犯的话,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边,均都有些好奇,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正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似乎是这个罪犯受到了钱冲等人的陷害,蒙受了不白之冤。不过事情还只是一家之言,不能贸然确定。
罪犯张开通红的嘴巴,还想继续说下去,可那几名捕快却不干了,一个个勃然大怒。其中两名捕快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围住罪犯,抬腿猛踢起来,嘴上还骂道:“赶紧闭上你的狗嘴,乱嚷嚷什么呢!再乱说话,看我不割下你的狗舌头!”
两个捕快都是练家子,脚上的力道极重,连砖头都能一脚踢得粉碎,更何况是踢人。罪犯被踢得骨断筋折,惨叫连连,嘴巴里呕出一大口血来,喷在了地上,显得触目惊心。
“你们几个乱抓好人问罪,将来一定会遭报应的!”罪犯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诅咒道。
钱冲闻言站了起来,一脚踩在罪犯的背上,压低了身子,指了指罪犯的脑袋说道:“哼,是你杀了人,要报应也是你这个杀人犯该遭报应!”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你们所说的那个死者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杀他?再说我这几天一直在山中打猎,从未踏足七宝县半步,又哪来的机会去七宝县杀人?分明是你们几个抓不到真凶,便抓了我这个无辜的人来顶罪了事!你们几个猪油蒙了心的坏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你这个狗杂种看事情倒是挺准的,整件事让你猜了个仈jiu不离十。”钱冲冷笑一声,脚下加大力气,使劲碾了几下,将罪犯碾得惨哼不止,“你猜得没错,县里那案子耽搁了半月有余,县太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下令催了数次,让我们想办法早点结案。想要结案,就得有人伏法才行。这个伏法的替死鬼就是你!”
“我没有杀过人,凭什么抓我伏法!”
“你杀没杀过人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几个说你杀了人,那你就杀了人!那个人就是你半夜入城杀的!你贪图死者身上的钱财,动了歹念,谋财害命,然后连夜逃出了城!我们在你家里发现的那把刀就是证据,现在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你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辩白不清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乖乖跟我们回去等着斩首谢罪!若是再给我惹麻烦,我让你临死前也不得消停!”钱冲狞笑数声,脚上再度加大力气。
“畜生!畜生!你们这些官府的鹰犬!你们含血喷人,乱抓无辜,一定不得好死!”罪犯的小命已经没了大半,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