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开门的同时,注意着门上门下的动静,以免触到铃铛细线一类的简易机关。不过还好,许如意并没有提防他,没有在门上挂这些东西。他将门顺利拉开,凝目望向屋内,发现许如意卧在床上,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
他悄然走到窗边,抬起手指,在许如意的穴道上点了两下,将其点晕。他点穴功夫还不到家,手上没轻没重,也不知道能让许如意睡多久,估摸着至少也能睡两个时辰左右。
许如意原本就睡得很沉,现在更是彻底昏了过去,就算别人扇她两巴掌也不会醒的。
赵正推了许如意两下,见许如意没了反应,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依靠在墙上。他拿起之前那根毛笔,放在舌尖上舔了两下,沾湿了笔上的墨水,提笔在许如意的脸上唰唰唰画了几笔。画完之后,他端详了几眼自己的得意画作,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这几笔毛笔画就是惩戒,不过还有点不够分量。赵正将之前写好的另一张纸放在了许如意手边,打开许如意的随身包裹,从中找到了一面铜镜子,将其压在了纸上,做为镇纸。
做完这一切,赵正掸了掸手,退出了房间,叫上了屋里的子嬅,与其一并离开了这间旧屋,沿路前行。子嬅在路上询问赵正是怎么惩戒许如意的,两人之间又有什么过节。赵正卖了个关子,没有老实回答。
……
次i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破掉的窗户照进屋内,落在了许如意的脸上,她被这股暖意给唤醒了,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眨眨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咦,我怎么坐在了床上?”许如意忽然察觉有异,她的睡相就算再差也不可能从躺着变成坐着,这一定是别人在捣鬼。她刚有此念,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眩晕感,身体也有点发沉,这明显是中毒或者点穴的迹象。
她暗叫糟糕,连忙查看自己的身子,并从床上跳了下来,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体没事,这才稍稍安心。她转过身,接着去检查自己的包裹,注意到了床边上放着的铜镜跟白纸。
她将铜镜拿了起来,在这个角度之下,她的脸正好映在了铜镜里面。她发现脸蛋上多了一些东西,有人在她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在圈里画了个井字,在圈外画了四条腿,一个脑袋,一条尾巴。这些笔画加在一起,勾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王八。
“这、这是谁画的!”许如意看着脸上的大王八,气得直跺脚。她抬手去擦墨迹,结果不仅没擦掉,还把脸给抹花了。她原本是个白脸,现在变成了黑脸。
她擦不掉墨迹,只得悻悻作罢,改为去看床上那张白纸,将其拿了起来,定睛观看,只见上面用刀劈斧砍般的字迹写着:许如意,你那点小伎俩岂能瞒过我的法眼,这次我大人有大量,姑且再饶你一次。i后如果你不思悔改,再打我的主意,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赵正敬告。
“怪了,他怎么可能识破我的伪装,难道他听出了我的声音?不可能,我已经用了变声口技,用的是另外一个声音,他不可能听出来的。”许如意苦思冥想,可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不过,赵正究竟是如何识破她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人家就是识破了。
她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小小惩罚一下赵正,一雪前仇。结果仇没报成,反被画了一个大王八,实在郁闷至极。
她自从跟赵正在慈恩寺分别之后,前往了搬山五鬼的一处藏身地点,在那里跟家人回合到了一起。他们一家人辛苦了大半年,结果什么都没捞到,心有不甘,都十分记恨赵正。一家人经过商议,认为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想办法报仇,出出这口恶气。
一家人恶向胆边生,分头去打探赵正的消息,打算暗地里收拾赵正。
经过一番打听,许如意得知赵正现在身在洛书山庄,还出了一个小小的风头,夺得了一个什么令牌,正打算参加铸剑山庄举办的一场擂台赛。
她当即风风火火地赶往洛书山庄,可惜慢了一步,赵正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她只得继续往前追赶,一路南下,可是始终没能碰上赵正。
无奈之下,她只能在赵正的必经之路上设伏,等赵正自己送上门。赵正既然得到了令牌,一定会前往铸剑山庄打擂,只要在这条路上等下去,早晚都能遇到赵正。就这样,她开始在路上苦等赵正,等了数i之后,终于把赵正等来了。
她的实力远不如赵正,当然不能跟赵正硬碰硬,只能靠易容成美女这种方式接近赵正,伺机暗中下绊子。
没成想,她绊子没下成,反倒自己摔了一跤,闹得灰头土脸。
这一下,许如意就更恨赵正了。她咬着银牙,浑身发颤,跺脚喊道:“赵正!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有一天,我要在你的身上画满了王八!”
声音传出去好远好远。
……
赶了几i的路,赵正终于如愿到达了恶蜂谷。他骑马站在谷口之前,向着谷内远眺。
恶蜂谷位于卧龙山脉的两座大山之间,谷内百花盛放,绿意盎然,山石险峻,溪流蜿蜒,好一派山野景se。
此谷内生活着一种名为红眼蜂的蜜蜂,这种蜜蜂长有一双标志xing的红眼,xing情凶暴,喜欢袭人,一旦被刺中,会感觉剧痛难当,若是被蛰得多了,甚至还会有xing命之忧。
红眼蜂之所以著名,不止因为蜇人很痛,还因为这种蜜蜂酿出来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