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兴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将所知所见一一道来。他从撞见孔云杰行凶开始讲起,交代了当时的详细经过,一直讲到自己如何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故此选择了主动现身为止。
萧青衣紧锁眉头,默默听着。站在一旁的叶知秋手捻须髯,神se如常,不以为意。
讲完之后,琴兴沉声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保证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萧长老你仔细想想看,如果我要犯案杀人,又怎会在墙上故意留下血字,激起江湖公愤?如果我要撒谎,又何必选择叶知秋这个老匹夫,冤枉其他更有可能犯案的人岂不更好?”
萧青衣沉默不语,深思熟虑,内心做着天人交战。
琴兴刚才那番话乍一听实难教人相信,可仔细想想,又却有可疑之处。只要不是自寻死路的傻子,就决计干不出在杀人现场留下自己姓名的蠢事。琴兴贼jing百灵,绝非这种傻子。
莫非琴兴所言属实?堂堂的偷换i月.叶知秋真是纵容徒弟修炼邪功的伪君子?
若真是这样的话,可太叫人惊讶了,此事一旦坐实,必然会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身为大侠的叶知秋将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众矢之的!
可仅凭琴兴的三言两语,并不足以证明什么,更不会有人相信。
“琴兴,除了你一面之词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萧青衣终于开口了,提出了一个关键xing的问题。
“我也想去挖掘一点证据出来,可我这带罪之身,四处不得走动,哪有挖掘证据的机会?前些i子我本打算去黑道上买一张人皮面具,改换一个面貌,可没想到黑道上的人也在四处追捕我,我不仅没能买到人皮面具,还险些栽在那些黑道中人的手里。我连一块人皮面具都难以买到,更何况是去挖掘证据了。”琴兴苦笑道。
“若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我也没指望你能当即相信我,堂堂的叶知秋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扳倒,我只希望你能将这一连串的案件定成悬案,先别急着要我的小命,而是将我暂时关押起来。你们丐帮势力庞大,一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琴兴加重语气,而后一眼瞪向了叶知秋,牙关微微作响。
萧青衣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代表着丐帮的立场,一旦他答应暂时将琴兴收押,就意味着心里在怀疑叶知秋,肯定会因此得罪叶知秋这位大侠。
叶知秋虽然只是区区一个人,可在他背后有着一张庞大到可怕的关系网,这股势力就连丐帮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就在萧青衣犹豫的时候,叶知秋在旁边笑着插话了,他摇摇头道:“萧长老,你可别中了这小子的缓兵之计,老朽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我岂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灭绝人xing的事情?琴兴犯案之后,是我挑头带人去抓他,还动员了许多江湖上的朋友,他当然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冤枉我才是真凶。他巧言令命。一旦此事定成悬案,你们丐帮就不能动他。这件案子一旦彻查起来,少则需要一年半载,多则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琴兴身上血债累累,如果他活得这么长久,岂不叫那些死者的亲属寒心?公道二字还能存乎?”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青衣不得不当即表态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叶大侠说得有理,他刚才这番无稽之谈实在没必要听信,十三条人命血债人证物证俱在,不管他怎么颠倒黑白也没有用处。”
“既然没有用处,那我们还跟他废话作甚?早一点将他绳之于法,便能早一点了结此案,让那些惨死亡魂的在天之灵得以告慰。不知是你出手,还是由我代劳?”叶知秋轻描淡写地问道。
“叶大侠是长辈,怎好劳烦你出手,琴兴只是区区一介yin贼,由我来对付就足以了。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萧青衣终下决定,发了狠心,跨步向前,逼近琴兴。他背后竹篓中的活物感受到了腾然而起的杀气,发出了更加密集刺耳的沙沙声。
琴兴脸se剧变,变成了一种死灰之se。当得知丐帮决定全力插手之时,他便已经预感到了不妙,顿觉天下再无立足之地,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加可怕。可当死亡真正来临之时,他又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过着东躲xizang的生活也比死了强。
可是到如今,他已经山穷水尽,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是战?是逃?
不管哪个选择都没有用的,萧青衣是十重天武人,到了这个境界的武人举手投足都是惊天动地的杀招,十个琴兴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更逃不出那五指山一般的手掌心!
“萧长老,你是丐帮刑堂长老,名满天下,武功远在我之上。我知道自己绝非你的对手,可也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在我死在你手上之前,你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成名绝艺‘御龙魔音’?”琴兴绝望道。
“如你所愿,我就用‘御龙魔音’来对付你,让你开开眼界。”萧青衣寒声答应道。此时月朗星稀,他的双眼就跟夜空中的弯月一样惨白、森冷。竹篓中的沙沙声更响了,就好像有几条魔鬼急yu从中杀出,血洗整个人间!
琴兴没有妄动,他知道自己一旦动手,立即就会引发血战,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