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准备好了,按您的吩咐,准备了一只小鸡,那只小鸡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了袋子里,你要是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取来。”胖掌柜笑道。
“好,我现在就要用,你带我过去吧。”
“公子请随我来。”
胖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赵正出了屋,去后厨取来了一只布袋,偶尔能看到有活物在里面动弹。
赵正将布袋拿了起来,用手掂量了一下,发现十分轻,讶异道:“这里面哪里是小鸡啊,明明是鸡仔。”
“小鸡跟鸡仔不是一个意思么……”胖掌柜尴尬地笑了笑,他显然是为了省钱才给赵正准备了一只鸡仔。
“算了,鸡仔就鸡仔吧。只要是活物就行。”赵正也没为难胖掌柜,握着装有鸡仔的袋子走了,匆匆离开了客栈,直奔跛脚小贩的家。
一个时辰后,赵正已经来到了七宝县这片贫民区,当道路延伸到这里之后,石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脏兮兮的泥土路,空气中也变得不同了,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也不知道这些臭味是从哪飘来的。赵正穿着一身锦服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引来许多路人的瞩目。
赵正漫步而行,四下张望,寻找着那几棵醒目的大柳树。他走过了两条土路,找到了第一棵柳树,以这棵柳树为地标,改换了一个方位,继续前行,如此反复几次,总算是找到了跛脚小贩的家——如果一圈土墙跟几间小房还能算是家的话。
院子中一共坐着三个愁眉不展的人,一人是跛脚小贩马安,一人是年逾五旬就已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最后一人是身穿补丁布衣的小姑娘。三人坐得很近,无一例外地都在编着竹筐,就连那仅有五岁大的小姑娘都在帮忙,她的手已经被竹子磨破。
一家人聚在一起本该其乐融融,可在这家人的脸上却找不到半点笑容,他们之所以这么不快乐,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钱。
人常言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其实则不然,钱乃是安身立命之本,没有钱的人,是快乐不起来的。这很残酷,却又现实。
赵正看着那低头编制竹筐的小姑娘,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孩子在这个年纪,本该zi you自在整i玩乐才对。他最初跟跛脚小贩打交道,为的是对付钱冲,顺便获取那块被埋没的天外陨石,可现在就算不为了这些,他也想帮帮这家人了。
“咳咳,”赵正站在院门外,轻咳了两声,朗声道,“冒昧打扰一下,我路过此地,有些口渴了,想向你们家讨一碗水喝。”
马安听到声音,抬起了头,通过墙壁上巨大的缝隙看到了院门外的身影。老妇人耳朵不聋,也听到了赵正的声音,当即吩咐马安去给赵正送水。马安应是,一瘸一拐地回了屋,用瓢从缸里舀了水,又一瘸一拐地端到了院外,为赵正打开了门。
赵正与马安打了个照面,含笑点了点头道:“多谢赐水。”
马安不喜多言,只点了点头,然后将瓢递了过去。
赵正以前的爷爷nainai家都在农村,对这种水瓢司空见惯了,加上他以前有过穷人i子,所以并不嫌弃这水瓢有些老旧,将其稳稳捧住,喝了一大口。
“水好甜。”赵正将水瓢还回去,淡笑道。
“水就是普通的水,哪里甜了。”马安摇了摇头。
“你送我水喝是出于善念,所以这水就算不甜也会变甜。”
“公子可真会开玩笑,一瓢水而已,哪算得上什么善念。”
“我走了一天,口渴难耐,你这一瓢水虽然普通,但却帮了我的大忙。正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喝了你的水,就一定得报答你才行,不然我会寝食难安。”赵正顺水推舟地跟马安搭上了话。
“公子言重了,一瓢水而已,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马安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不行,我说要报答,那就得报答。”赵正执拗道。
“像你这样的公子可真是少见,我真不用你报答我,你只要说声谢谢就足矣了。”
“一声谢谢帮不了你什么的,我另有更实际的报答给你。”赵正说着,从身上将沈落霞刚刚给他的五十两银票取了出来,笑着将其奉上,“这张银票是你的了。”
马安是个十分缺钱的人,当望到这张银票之后,立即露出了火热之se。虽说这是一种贪婪的表现,但却无可厚非,有谁会责怪一个穷人的贪婪?
马安贪婪,但却没有失去理智,他双眼中的火热渐渐消退,退后了一步,苦笑道:“公子又开玩笑了,一碗水怎么会值五十两?”
“一碗水确实有点不值,”赵正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再帮我一个忙,那就值这个钱了。”;